王孝杰朝着王玄应拱了拱手,沉声说道:“世子殿下,隋军军纪严明,就算我们抓住了孟拱,他们也绝不会束手就擒。而且就算我们勉强控制了孟拱的军队,世子可别忘了就在洛阳不远处还有手握十几万雄兵的薛仁贵,我们对孟拱动手只会给薛仁贵一个进军洛阳的正当借口!”
长孙安世微微一笑,道:“孝杰将军多虑了。洛阳城乃是千年古都,坚固无比,更有虎牢关这道天险,只要我们众志成城,薛仁贵纵有百万大军也休想。”
不等长孙安世说完,王孝杰便打断了他:“就连张镇周、魏陆这些自己人都暗中和隋军媾合谋求退路,你还能指望谁会为我们效死力?恐怕薛仁贵大军一到,被收编的隋军便个个都想着怎么开城献降吧!”
长孙安世嘴巴张了张,面色涨得通红,有些恼恨地看了王孝杰一眼,缓缓低下了高傲的头路。
坐在上首的王玄应缓缓开口说道:“孝杰,那你有什么高招?不妨说来听听!”
王孝杰沉声说道:“世子,末将以为天下大势已定,我们王家根本就没有机会再问鼎天下,倒不如安心辅佐陛下重振大隋,如此我王家未必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一旁的长孙安世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原本他还担忧王孝杰会说出什么计策从而导致长孙无忌的筹谋失败。这个时候顿时放下心来,倾心归顺杨杲,别说王世充父子不答应,就连段达、杨汪等人也不会赞同,这几个人很清楚,凭他们那点溜须拍马的本事,到了隋朝还会有什么地位可言。
果不其然,王孝杰话音刚落,一旁的段达便发出一阵怪笑,一脸阴狠地盯着王孝杰道:“想不到王将军竟然还是个忠君爱国之人,只是不知道王将军打算用多少王氏宗族的鲜血来为王将军铺路?”
杨汪亦是冷笑道:“是啊!王将军,我还以为孟拱只会收买张镇周、魏陆这些外姓人,想不到就连王氏宗族当中也有人被他收买。”
王孝杰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段达、杨汪等人大骂道:“你们这些奸佞小人,竟敢诬陷老子。老子跟着叔父出生入死多年,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刀枪剑伤。”
王孝杰越说越气,把头转向了王玄应那边,朗声说道:“世子殿下,我对王家忠心耿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家。当年叔父在淮南讨贼不幸兵败,重伤昏迷,还是末将拼死背着叔父一夜连奔五十几里冲出了重围!”
王玄应听了之后原本阴沉地脸这才稍稍缓和了几分,挥了挥手说道:“兄长,你是我王家最出色的子弟,你对我王家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你只是个武将,在政治上的眼光还是不行。我们王家割据洛阳,就算现在真心去归顺,他杨杲敢用吗?他能放心我们吗?”
“世子所言极是!”
长孙安世不乏时机地继续劝说王玄应道:“微臣以为王孝杰将军说的确实要道理,但是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死一搏,至少还能有一线生机!”
王世恽、段达、杨汪等心腹死忠纷纷点头附和道:“世子,长孙大人说的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算是死,咱们也要咬隋军一口肉下去。”
王玄应没有他父亲王世充那般的城府,被一帮各怀心思的属下鼓动得热血沸腾,当即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好。能得诸位相助,实在是我们王家之福!孝杰兄,你立刻将三千淮南军悉数调进内城,配合长孙大人活捉孟拱!”
王孝杰急得一跺脚,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声喊道:“世子,你不能听他们的话啊,这必然会给我们王家带来灭族之祸啊!”
“王孝杰!”
王玄应重重地拍了拍桌案,疾步走下台阶,走到王孝杰面前破口大骂道:“王孝杰,我看在同宗兄弟的面子上对你一忍再忍,你别不知好歹。要当隋朝的忠臣你自己去当,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