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道:“这些不过是缓兵之计。咱们和兄弟盟之间肯定无法合作。如果要合作,也是咱们找人,而不是由人来找咱们。”
马林子道:“这有什么不同。”
沈牧笑了笑道:“这可大不同了。别人找我们,是因为我们有利用的价值。而别人并不一定对我们有利。同样,我们找的别人,也会考虑他的利用价值。这出发点不同,主动权不同,所获得的利,就更不相同了。”
石勇嘿嘿一笑,道:“咱听不明白。马林子,你问了这么多,可听明白了?”
马林子挠挠头道:“没听懂。”
石勇道:“这就对了嘛,没听懂还问,莫不是挨的太轻了。”
马林子拳头一挥,道:“少臭屁了。这里谁能听的懂沈先生的话,我就给他跪下。”
“我听的懂!”一个浑厚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
宁寒面带微笑,坐在四轮小车上,冲着对他抱拳施礼的沈牧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们回来便好。”
马忠轻轻踢了一脚马林子,逗笑道:“你瞧,宁教头就能听懂,你还不赶快跪拜。”
众人似乎早已忘了方才险恶重重,一起跟着哄笑起来。
马林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脸红的如那天边的晚霞,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宁寒道:“不必了,大伙闹着玩儿,何必当真。”
他顿了一顿,又对沈牧道:“你随我过来。”
沈牧见兄弟盟的人并未追来,但仍是放心不下,叫左小七和韩飞等人守好寨门,又叫石勇等先行歇息,稍后也要协助韩飞等人。
安排妥当,这才推着宁寒的小车,进了房内。
宁寒指着桌上的茶水道:“先将这茶喝了。”
沈牧早已喉咙干痒,自顾倒了两杯水,一杯仰头灌下,一杯递给宁寒。
宁寒将茶水放在桌上,淡淡道:“事情办的怎样?”
沈牧道:“不太好。”
宁寒道:“嗯,这样也好,你以后也能多长点心眼。”
沈牧道:“似乎这一切早在五叔意料之中。”
宁寒道:“我又非神算子,怎会知道将要发生之事。不过是瞧你做事太过自信,故而有些担心罢了。”
沈牧道:“五叔,自信难道不好么?”
宁寒道:“我早已说过,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就比如现在的你,就有些自负的模样。作为军师,本来要做的是运筹帷幄之事。虽然目前你们只是帮派之间的争斗,但永远不要忘了,这战场之上充满的各种变数。为将者,不仅要知道敌人的情况,也要关注敌人的敌人和敌人的朋友。否则,就难以做到致胜千里。你一直都在琢磨七星寨,却不去管这天底下和七星寨一样的帮派有多少个,这样一来,很容易造成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结果。”
宁寒茗了口茶,续道:“之前你说过一句话很有道理,兵者,诡道也!有时候一味的拼死相争,倒不如一条计谋所得的结果。你小子聪明的很,只是身在其中,容易蔽聪塞明。整个西山道想要和七星寨对抗的人,少么?想要看热闹的人,少么?希望趁火打劫的人,又少么?想明白了这些,你也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你以后多长点心眼!”
沈牧听了若有所思,五叔说的没错。自己之前的眼光有点太局限了。就拿今日这件事来说,自己但凡有些防范,叫人先关注其他三大寨的动静,五龙山也不会白白死了三名兄弟。
作为军师,需要运筹帷幄,顾全大局,眼睛看到的是整个战场所有变化。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真如现代军事行动之前,各作战参谋要进行多次战场推演一般。
一场行动的失败,往往起于最不起眼的细枝末节。粗心大意,带来的可能是全军覆没的后果。今日若是兄弟盟带着杀伐之心而来,五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