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邱公公再交付定金完毕以后,又宣布晚上设宴款待众商贾。
设宴庆功虽说是无可厚非之事,却让朱彪更加记恨邱公公了。
一旦忙起来,他朱彪完全没有时间想办法去搭救自己的胞弟!
这场宴席比之迎宾宴更加高大上,毕竟收了银子,邱公公底气也硬了许多。
这顿饭沈牧也是食而不知其味。
这件事有点太诡异了……若是如孙一可所言,凶手这样的做法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要推出一个替罪羊让这件事就此揭过?这样一来不是刚好给了邱公公这些人掩盖真相的办法了么?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是木会长和洪涛?
为什么推出来的替罪羊是朱琤?
这样的做法,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凶手只是临时起意后随便找个人替罪?
朱琤绝不是凶手,他根本没有杀人的能力。一个商人再自己店铺里可以横行霸道,但是让他提着刀去杀人……他连一个卖鱼卖肉的都比不过!
朱琤是什么人,沈牧还是清楚的。
他的身上聚集了商人所有的缺点!
胆小怕事,见钱眼开,唯利是图……
这样的人,也只能做个小商贾。和能说会道,稳重老成,深藏不露,荣辱不惊,自控能力相当强的大玩家比,他差的太远。
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杀人,更不可能会将木会长的死亡现场布置的如此“安逸”!
可是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宴会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
沈牧这时候才开始真正的佩服那些成名的侦探,才理解那些神奇的破案手段是多么的精彩……
宴会散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一轮新月正在冉冉升起,挂在东方的天际之上。
明天各国的商贾便会离去,兴翟县将会恢复原本的模样。
过不多久,就开始忙碌着采茶制茶之事。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一切都刚刚好,也只有朱琤这个倒霉蛋会觉得命运的不公。
邱公公为了防止朱彪做傻事,特意安排了自己随行的兵丁看管牢狱。
终归是要给南桑国一个交代的……
朱彪也只能哭丧着脸,闷声将自己灌醉!他没有一点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八国的商贾几百双眼睛都盯着这里!
眼看着亲兄弟“蒙冤”却无能无力,是最大的无助。
沈牧离开知茶局便返回到客栈。
孙一可靠在二楼栏杆上,提着酒葫芦,脸有些微红……
“沈先生,如何?”
沈牧摇摇头道:“很奇怪,真凶推出了一个替罪羊!”
孙一可沉吟片刻,灌了口酒问道:“谁?”
沈牧道:“知茶局支事朱大人的胞弟朱琤!”
孙一可踱了两步,忽道:“不好!这事有鬼……”
沈牧道:“孙兄所指哪方面?”
孙一可道:“知茶局的防备是不是已经撤了?”
沈牧点头道:“没错!明天八国商贾便会返回……邱公公的意思是凶手已经抓住,就没必要那么多官兵再驿站,只留了两队兵丁巡逻,省的给商贾带来压力……”
孙一可急道:“沈兄此来带了多少?”
沈牧道:“大概三十多人!孙兄,怎么了?”
孙一可道:“来不及解释,沈兄,你尽快带人去驿站,为免打草惊蛇,尽量先藏好身形。我……我去军营借兵……沈兄和那位慕容小王爷可有什么信物!”
沈牧见他神色凝重,又听他这么一说,登时恍然道:“并无信物,你可提及定州府斗殴之事,许能成功……”
孙一可道了声“好”,摇摇晃晃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