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有些儿局促,她在思索沈牧的话。
何为道?
她自然是知道的,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地之初,一切皆为混沌,道已先凝,自这混沌分天地之后,划分无极而阴阳。秽炁空间,道法为克。道,修的是自然,求的无量。所以这天地万物,皆是个道字!
以道为法,继而调用天地万物,视为神通。
修道者,多神通光大。即知人间道苦,也恐神通反噬,使得苦中更苦,难中更难。
先辈之所以规定道修不问世俗,不仅因道法仙术非凡人所能匹敌,更因为道的本源追求一个因果轮回。为免因果报应,人有人的道,天地有天地的道,六畜有六畜的道……
道不同,自然是不相为谋,这个谋,非谋略的谋,而是自然规律的界限,无法突破,无法规避。
一旦有外力参与,便会使得原本自然而然的事物,变得波荡起伏,难以平息。
做个最简单的比方,那鱼儿本是湖水中的精灵,时代繁衍,此时有人类眷恋鱼儿的鲜美,将其大肆捕捞,其结果只会导致鱼儿的减少,甚至灭亡。这就是道于道交汇引起的灭顶之灾。
没有节制,自然就会带来十分可怕的结果。
那女子执着一笑,在她看来,沈牧的话有些儿牵强附会,有些儿冠冕堂皇。无论如何,身为修道之人,插手凡人之道终是坏了规矩。
“我并不知道你说的对与错,然你即已是修道之人,便不可视规矩而不顾。此番我好意提醒,若是你执迷不悟,只怕难逃天罚!”
沈牧闻言,颇不在意:“天罚为何!若行不了心中之道,那活着又有何意义。正如方才我问姑娘何为道,姑娘并没有回答于我。再沈牧看来,万般皆是命,命就是道,而道自然就有许多种。姑娘修的是求仙问道,在下修的却是人间大道。这人世间的道,自然就少不了纷争。我想便是那些道门大能者,见到沈牧以己所学,救万民于水火,也不会觉得有甚不妥之处吧!”
女子冷冷一笑:“你还真是个能说会道之人!我差点儿就信了……”
“哎,姑娘信于不信,沈牧并不介意。但沈牧知道,姑娘定然不是来捉拿在下的,否则,也不会听的沈牧这般劳烦不停!”
那女子轻叹一声:“你说的不完全对,若是你以道法害人,我自然拿你。然见你尚未动手,故而出言相劝,盼你能早点回心转意,莫管太多凡尘俗世,为之牵绊,修为断难提升!”
沈牧拱手施礼:“多谢姑娘好意,沈牧懂得是非对错,断然不会行事偏执……但问姑娘一声,姑娘师从何门?”
那女子不答,一声浅笑,纵然消失,林中传来悦耳动听的一句话:“我且会盯着你……”
沈牧无奈摇头,这女子到底是何人?这下好了,早知有道修再此,方才便不使出风行步,找匹马儿赶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么?万一此人执着起来,坏了自己的计谋,该当如何是好!
沈牧不知,纵然有马,他也不会骑马赶路了……都有了“私人飞机”,谁还会骑“脚踏车”?
回到驻地,沈牧很快就将这件事忘记了。在他看来,那女子不过恰巧路过,恰巧看见自己施展风行步,恰巧发现自己在观察邢保澄的大营。一切不过是巧合,既然她没有恶意,应当不会破坏自己的计策。
时不我待,若是不能快点行事,慕容桓那里的压力会越来越大!
回到驻地,沈牧安排下去,众人听了之后,立刻开始布置行动。
首先派人找到了韩老头的“老窝”,那韩老头再黄家圩经营着镇子上唯一一间花楼,楼内的女子原本并不多,姿色也很一般。为了迎合官兵的喜好,他特意重金招揽了自州府流落四处的凤姐儿充数。大战之时,那些凤姐儿失去了客人,又听闻黄家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