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绣觉得她不喜欢自己之后,这次没再发动嘴甜攻势了,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道:“好的前辈。”
难怪脾气这么古怪,原来是江湖中人。
两人说话的时候,并未注意到,那昏沉得跟头死猪一样的男人中途半撑开了眼。
……好吵。
一道声音叽叽喳喳的,一道声音平静而淡漠。
前者好聒噪。
视线模糊的世界里,风宿看到了一片艳丽的海棠色。
很快,他沉重的眼皮子又重新阖上了。
南鸢答应帮忙运人,却没有立马行动。
“前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温绣有些着急地问。
等天彻底黑下来,她做的那些标记就看不清了。
南鸢目光扫过风宿,淡淡出声,“等他身上的血渍干了。”
草屑和污泥便算了,很好清洗,可这血渍,便是放到现代世界都不一定能洗干净,何况是没有洗衣液的古代。
身为天性嗜血的上古凶兽,自然不会厌恶血腥味儿。
她只是,不想弄脏小猎户给她买的这件袄裙罢了。
温绣听了她的话,嘴角微微抽搐。
乌鸡鲅鱼。
没想到在古代的穷乡僻野也能遇到洁癖这么严重的人。
到底是救人重要还是衣服重要?
不过,猎户娘子的这身袄裙的确很漂亮,弄脏了怪可惜的。
好在衣服上那大片的血渍早就干了,新渗透出的血渍也并不多。
温绣蹲在一旁等着,过了片刻,她伸手摸了摸那伤口周围的血渍,立马汇报道:“前辈,血渍已经干了!”
南鸢抓住风宿的衣襟,直接将人拎起,抛到了自己背上,“前面带路。”
温绣张了张嘴。
我去,好猛!
不愧是江湖中人!
温绣家住丰谷村村尾,是村子里最偏的地方。
这会儿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路上并未碰到其他村民,毕竟古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南鸢背着一身血腥味儿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跟在温绣身后。
“你可以走得再快一些。”南鸢提醒道。
她想赶紧办完这事儿回去,免得小猎户见不到人骂她是猪。
温绣已经走得很快了,可是这林子里,道路本就不平,都是草和石头,她中途还被拌了两下,要不是身姿灵活避开了,估计得摔个狗啃屎。
就这样,对方居然还觉得她走得慢?
温绣不禁有些羡慕对方,她想问问猎户娘子会不会像电视里那样飞檐走壁,但想起对方说她聒噪,便又委屈地闭上了嘴。
出了林子之后,道路稍微平整了一些,温绣小跑起来,指着远处道:“前辈,前面那间带院子的瓦房就是我家了!”
丰谷村的房屋每家每户都是分开一段距离建造的,温绣的这一间瓦房修得最靠山,也是村尾最后一间瓦房。
虽然在村尾,这瓦房却建得很大,带了独立的围墙小院,算是村子里少有的豪华户型。
这是温绣爷爷奶奶那一辈分家之后,温绣的爹娘花血汗钱买来许多砖瓦,找村民一起建的。
两口子很勤快,也很会过日子,可惜后来出意外相继去世,只留下温绣姐弟俩相依为命。
南鸢看了眼那一人多高的围墙。
她突然明白,气运子女主为何能藏着风宿那么久了。
瓦房多年没有翻新,看上去已经十分破旧,但远比山上猎户的茅草屋奢华。
南鸢将风宿放下之后便迅速离开。
“前辈!”温绣追了出去。
然而,等她追出院门,对方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天啊,真的是轻功?我到底是穿进了种田世界还是武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