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瞅了眼主子,少见主子脸黑臭成这样,以至于他连说话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爷,看来这软骨散下得没有啥规律。
不然……算了?”
他倒是不怕饥一顿撑一顿,就是心疼主子也要遭这种罪。
这寨子里的人一日吃两顿,日出一顿,日落一顿。
经过上次的以身试菜,两人已得知,只要一下药,两顿饭菜势必都会遭殃,所以他和主子都是一人试一天,交替着来,于是一个吃到撑,一个一饿就是一整天。
长此下去,主子的胃可怎么受得了?
郁江离的手攥成了拳头,目光沉沉地望着窗外,“继续等,我们的体力已经接近正常,下软骨散的日子势必就在这几天。”
杜安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句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这话,爷您都说了不下十次了。
结果,这饭菜里啥都没有……郁江离唰一下调头看他,“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对?”
杜安立马垂头,“属下不敢,主子算无遗漏,这次只是出现了小小的失误。”
郁江离吸了一口气,阖上了眼眸,似乎是不想看到杜安现在的蠢样儿。
但片刻后,他还是开了口,主动解释道:“并非我失算,而是魏敛此人不按常理出牌。”
“爷,您说,会不会是魏敛最近太忙,所以把下软骨散这事儿给忘了?”
郁江离显然也猜过这个原因,神情淡然地道:“如此岂不正好?
我二人只要有一人恢复内力,我们便能离开此地。”
“爷,魏敛忘了下药的可能性极大。
我听二丫说,魏敛是个大忙人,而且此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是个神算子,这世上就没有他算不到的事情。”
郁江离目光微闪,“是么,那他可算到我是何人?
又从何来?”
杜安嘀咕道:“爷,您还别说,这魏敛指不定真算到爷非常人,否则他为何要将我二人扣下?
爷这副皮囊如此讨喜,以前爷不管去哪儿,那些男女老少,哪个不是对爷客客气气,也就魏敛这小子仗着自己跟爷一样好看,不吃这一套……咳。”
察觉到自家主子正用凉飕飕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脑门,杜安及时止住了话茬,并轻咳几声。
爷的脸怎么越来越黑了?
怪吓人的。
寨主正屋,南鸢正坐在虎皮椅上看地形图,听完小糖的汇报,面不改色地唔了一声。
小糖崽子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嗝儿~鸢鸢,白衣小仙男看着一副好聪明的样子,怎么这么蠢,哈哈哈……”南鸢淡淡道:“他不蠢,还知道藏个馒头晚上吃。”
小糖一听这话,笑得更欢了。
刚开始的几天,早上的那一顿的确有馒头来着,那主仆二人还知道藏个馒头,如果没加料,之后就拿出来泡水吃。
一身白衣的小仙男面无表情吃冷馒头蘸水的样子,小糖看一百年都看不腻呢,哇哈哈哈……可惜后来鸢鸢一声令下,馒头就没有了,想藏个什么也没得藏,小仙男就只能跟那随从轮流饿肚子。
“鸢鸢,那下次软骨散什么时候下呀?
再不下,他们两个的内力就要恢复了。”
南鸢思忖片刻,表面一派神情莫测的高人模样,内心却是这样跟小糖说的:“等他们以为自己不出三日就要恢复内力的时候,再下一剂软骨散。”
微顿,南鸢补了一句,“连下三日。
这药,我多得很,不怕浪费。”
小糖直接在原地笑成了个小傻子。
鸢鸢真是太坏了,嘻嘻嘻。
如此,郁江离和杜安又静静等待了几日,今日这一顿正好轮到杜安试菜。
郁江离端坐在一边看他。
杜安狼吞虎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