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珲甩开官袍,坐在了太师椅上。
慕朝烟来的快,一路上马不停蹄。
她到时,殿中二人都还没交谈几句。
“皇婶快坐,今日大臣弹劾之事,你可知道了?”墨元昊让太监给慕朝烟也搬来椅子,随后急忙问着。
慕朝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冷笑了许久,现下听着墨元昊问起,便也没有隐瞒,直言道:“那县衙衙役见了我令牌,便叫来了县丞,陛下可知那县丞是什么身份?”
墨元昊皱眉,不解看向慕朝烟:“除了县丞还有何身份?”
“他也是士阶,先前重商户,伤了他们士阶的心,我府中暗卫分明看到我那义子就在县衙内,这县丞却还一直与我打周旋,说什么孩子被别人接走了。”
“义子穿戴之物都还在身上,我不信那县丞会猜不出孩子身份,之所以伤他,也是因为他对义子出手,县丞做出这些包括今日弹劾之事,无非就是在为那日士阶们报仇罢了。”慕朝烟抿了口太监端上来的雨前龙井,口中顿时被茶香包裹。
她的语气就在描述一件事一样,让墨元昊一时也听不出慕朝烟的真实想法。
墨元昊磋磨了好一会,最后道:“如此说来,便就是士阶们想要报复皇婶你当日重商贬士阶之事了。”
说完,墨元昊又看向墨玄珲:“皇叔可知那县丞是如何将信递交上来的吗?”
“如何?”墨玄珲道。
“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身份是肯定递交不过来便找了大理寺卿,结合方才皇婶说的话,那大理寺卿也是个士阶,想来也是帮亲,此事说大也大,日后少不了要让皇婶委屈了。”墨元昊叹了口气。
重商之举给东华带来的利益非常大,且重商除去老祖宗传下来看不上商贾之事以外,也没有任何的不好。
怎的这些士阶自命清高到了如此地步,竟是处处做对。
他这个帝王都通透了,一群士阶竟是还在原地打转,一股脑的钻空子。
不过说来说去,墨元昊现在也是为难的很,一方面是自己队伍上的慕朝烟,另一边是东华的金科律法。
慕朝烟伤了官员是真,此事不管如何,都得开案审查才是,但到底慕朝烟的身份不是什么平民,一国王爷之妻上了公堂,这说出去也是给慕朝烟自身蒙羞。
慕朝烟抬头看向墨元昊,见后者眉头紧皱,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思量后,旋即道:“这件事,我愿意自上公堂,孰轻孰重,清者自清。”
她也是不愿意墨元昊为难,墨元昊要是再表明些偏袒她的意思,那些大臣们又该有事要说了,指不定到时候还怎么来弹劾自己。
有了慕朝烟这句话,墨元昊犹豫了一会后,最后也是决定立刻在大理寺开案审查。
士官与士阶们听闻这消息时,都笑掉了大牙,纷纷讨论这第一个上公堂的王妃,若是事情澄清还好,可若是没有,那日后还如何见人,如何处事。
一群士官摩拳擦掌要让慕朝烟吃点苦头,但任谁也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开案当天,不仅身为慕朝烟的丈夫的墨玄珲来了,天子墨元昊也来了。
有了两位尊者在场,那大理寺卿本意要先好好整整慕朝烟的心思也被压了下去。
若是二人不在,理应上堂高位是自己坐才是,现下因为二人,也憋屈的让了位,由着墨元昊坐在了高位上,而墨玄珲则坐在墨元昊旁边。
倒是大理寺卿自己,灰溜溜的坐在了师爷记录东西所在的位置。
大理寺卿心中不满,偏生高位上的两人都是他得罪不起,原先打算对付慕朝烟的招,现下是一个也使不出来了。
大理寺卿身居要职,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这可是最高法院的院长。
这么一个人,在这个朝代也是格外吃香。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