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了两位至亲——哪怕我小表哥在青城的事情里插过手,可你懂得什么叫一码归一码吗?他是因保护我而死,也是因你的算计而死,这一点是事实,何况还有我的孩子。”
“当然,你还是可以用那句‘任何人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你只是想要我’,听起来好动人,可是细品,你的言下之意是不是,他们都是因我而死,我才是应该负责任的人?”
尉迟嘴唇一动,还没出声,就被鸢也截断:“你可以不是这个意思,但我过不去心里这个坎,你利用我,换了南北岛屿和四大港口,用你的话说,当时当刻,于你而言,是利益更重要,我在第二位。”
“爱是平等,尊重,保护,互相信任,以及不妨碍别人——你对我,哪一点都没有做到。”
她目光往后一落,在桌子上的蛋糕上:“看,被挖掉了一角的蛋糕,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也圆不了了。”
尉迟看她分外冷静的表情和眼睛,嘴角一扯,淡淡道:“每次你想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就会这样长篇大论。”
鸢也不想和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死循环地绕圈,直接把话题拉回最开始:“与其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知道白清卿什么线索?‘ta’是谁?”
尉迟眸子黑了一个度:“如果你小表哥没有死,我们能不能……”
“不能。”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话,鸢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又觉得他荒唐,她小表哥是她亲眼看到,被小炮轰到,还烧了半片森林,没死?
怎可能。
尉迟闭上眼睛,再将目光回望,落在那个缺了一角的蛋糕上。
“你到底告不告诉我?”鸢也再次问。
尉迟将身边的椅子拉开:“事不过三,你已经有三次饭没有吃完就走,就当是心疼一下厨房为了凑齐这些食材,就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坐下吃吧,吃完我再告诉你。”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手里握有一样有利的把柄就会物尽其用,趁机要求她这儿要求她那儿,就这样,外界还称他为“儒商”,呵。
鸢也今天被他耍的次数太多,已然麻木,不火,只说:“阿庭还在家里等我。”
尉迟道:“我刚才让管家给阿庭打了电话,他说家里有人照顾他,不会饿着。”
她还是想知道他查到了什么,这对她整理青城的事情有帮助,考虑两分钟后,鸢也转了脚步,在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冷淡道:“孩子需要的是陪伴,就这么当他的爸爸?”
平时他对孩子的态度就是“不会饿到就好”?果然,阿庭没长歪,是他本身品行端正。
尉迟拿起餐巾抖开,披在她的膝盖上,弯腰的时候两人距离一下拉得很近:“我当得不好,所以需要你这个妈妈一起。”
鸢也倏地拿起餐刀,刀锋对向他,直接用动作警告他离远点,道:“你承认就好,让阿庭跟着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我不放心,两个月时间一到,我就会把他接走。”
尉迟不置与否,拿起醒过的红酒,倒入两只高脚杯里,猩红的液体与透明的玻璃杯是一向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