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等到天黑都等不到顾久回家。
她一个人去了派出所,找民警了解更多的事情,她想知道她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爸?
民警是之前负责她家药店被闹事的那个,还挺同情她这些无妄之灾,对她挺耐心的,有问必答,点外卖的时候还给她点了一份。
南音端着饭盒走到外面的铁椅上坐下,手机放在旁边,不断给顾久打电话。
她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个男人在朝她的方向看。
男人问旁边的民警:“她怎么了?”
民警摇摇头:“她家是开药店的,招惹了一群流氓闹事,起了争执,她爸把其中一个人捅了,现在那群人要告她爸,她爸可能会坐牢。”
男人不过是见南音穿着戏服,画着戏妆,与众不同,心生好奇才问,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另一个民警拿着文件过来:“顾教授,手续办好了。”
男人微笑:“谢谢,麻烦你们了。”
民警笑笑:“不客气。”
这个男人就是顾衡。
有两个学生盗窃被抓,通知了学校,他过来办一些手续,接了文件,他又看了南音一眼,大步走出警局。
民警也转头去看南音,想了想,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你们要是能跟伤者达成和解,这件事还是能调解的,这样你爸就不用坐牢。”
南音倏地抬起头:“可以这样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必须让伤者同意跟你们和解才行。”民警说。
捅伤了人想和解,毫无疑问就是要赔钱。
南音三两口吃下饭:“我去医院找他。”
……
南爸捅的那一刀并不是很深,南音到医院的时候,伤者已经醒了,她直接问他要多少钱才肯和解?
对方一句话,五百万!
南音来的路上计算了自己的存款,还想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还不够就跟亲戚朋友借,凑个几十万应该可以,没想到,他开口就要五百万。
五百万,五百万,这个数字,普通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她又上哪儿找去呢?
南音好说歹说,对方都不肯减少,甚至放话,若没有五百万,他就一分都不要,就要南爸去坐牢。
……
南音站上自动扶梯下楼,脑子里空白一片,忽而看到一楼大厅有个熟悉的身影,她立即喊道:“王少!”
是顾久的朋友!
南音马上跑下扶梯。
王少闻声回头,也认得南音:“哦,南小姐啊,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身边带着个女孩,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份流产报告。
南音没心情八卦这个,她问:“你知道顾久在哪里吗?”
王少莫名其妙的:“我不知道啊。”
“那你能联系得到他吗?我找不到他了。”
“害,他也是家里有公司的人,可能是去出差了吧,飞机上就接不到电话,你再打打吧。”王少满不在乎地道。
南音没想真赔伤者那么多钱,五百万这个数字太大,哪怕她借得到,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上,她刚才打算的是找律师来和伤者谈,律师比较会谈判,但话说着说着,她脑子就有点错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
“那你能、能借我点钱吗?”
王少也大方,直接拿出钱包:“要多少?”
南音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五百万。”
王少眼睛一睁,立即将钱包收回去:“那不行,你是三哥的女人,我要是跟你有这么多钱的往来,将来说不清楚,没准还会让三哥误会,你还是找三哥借吧。”
然后他就拉着他的女人走了。
南音乏力地闭上眼,什么都看不到了,大脑真皮层却像吹气球一样,涨开收缩涨开收缩……心跳声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