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问我了，如果她和我爹分开，我会不会难过。”

“你怎么说？”

“我说不会，你们不分开，我才会为你难过。

她当时是同意了的，她去了找了我爹，说是要讨一纸休书。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要到，而后，我爹从一个将军变成了一个元帅，有了这间更大的将军府。”

“后来呢？”

“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晓一些了。我娘似乎一直都没有死心，还在讨我爹我欢心，我爹喜欢我变成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

而我爹为了训练我成为他想要的样子，真是无所不尽其能。我才七八岁，他就在我面前杀人，还教我杀人。

就这样，一直到上战场，打仗，又回来。我真是厌倦了我爹对我的操控，也讨厌极了朝廷上的尔虞我诈。可为了我娘，我就一直都在坚持。”

沈月月点点头，“直到后来，你爹要你联姻？”

“对，我去质问我娘，是不是要我活成我爹傀儡？她告诉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她已经有了归处。

她出家了。

我也拒绝了我爹的要求。即使他当众下套逼我，我依然拒绝了。”

“然后你就离开了？”

“对，我在朝廷被革了职，我离开了这里。”

说到这，一直眉头紧皱的洛之何终于舒展了眉心，“不过还在，我后来遇到了你。”

他看向沈月月的眼里，有着无限的深情。

沈月月笑了，“好了，那我现在知道了你所有的过往，我需不需要交代我一下我自己？”

“你可以讲。”

“其实我吧，我来自于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是什么遥远的国度？”洛之何猜测着凝思了片刻，“可又不像什么遥远的国度，因为你怎么过来？难道是灵魂？”

“对，可以这么说。”沈月月耸耸肩膀，“反正，这个身体还是这个身体，里面的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人了。”

洛之何微笑着点点头，“我不意外。”

“你不怕我是鬼吗？”

“很久以前我还在京城里念书的时候，我遇到过一个夫子。这个夫子总是给我说一些天方奇谈，比如说，他告诉我，这个世间是有我们看不到的空间，在那个空间里生活着另外一些人，他们可能跟我们不是一个空间，甚至也不是一个时间。”

“你信了？”

“当时我不信，但我现在信了。”

“那你怕不怕？”

“说怕也不怕，说不怕也有点怕。”洛之何握紧沈月月的手，“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你会像来的时候那么突然，走得也那么突然。”

“这个，我觉得你可以放心。”

“嗯？”

“因为我那个身体已经死掉了，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回去。除非，我在这里又死掉了，大概才有那个可能。”

洛之何点点头，“那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好，我就听你的话，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

“唉——”洛之何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当我今天早上发现我爹又耍了我一圈的时候，我感到无比愤怒。

唔，但是现在能和你和七七在一起，这种愤怒好像消散了很多。”<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