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太子进来了,穿了一身便装。他坐在桌前喝着茶问她:“你和六殿下关系很好吗?可否说说?”
李棠漪正巴不得呢,却装出一副娇弱知错的模样:“六殿下不搭理我的,是我要缠着他,我还……还偷了他的金锁。”
太子殿下惊愕不已:“你说什么?你偷了他的金锁?”
李棠漪眨巴着小鹿受惊的眼睛:“是哦,因为家里娘亲过世早,秦小娘和老太太对我不好,我没有钱花,就趁机偷了六殿下金锁,送到当铺当了三千两银子。”
太子越听越气,拍桌子怒道:“你太胡闹了!竟然敢偷东西,还偷到六殿下身上……你……”
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李棠漪这些话传到父皇耳朵里,傅嘉川就成功洗白了,自己反而成了搞事情的人!
李棠漪眼看着太子坐立不安,暗中解恨。外表继续柔柔弱弱:“太子殿下,听说皇上已经为此事生气了是吗?”
太子瞪了李棠漪一眼:“当然很生气,六弟已经被关进佛堂了,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李棠漪眨巴眨巴眼睛:“只要太子到那家当铺去,把金锁赎回来就行了,你看,这是当票!”
李棠漪从袖子里掏出来给他。太子一看心里便有了主意,毕竟金锁已经在自己手里了,就对父皇说说是被贼偷了,贼被自己捉了,还能领一份功劳,也不错。
然而,傅嘉川这次就捡了个便宜,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李棠漪来,晦气!
于是,他恐吓李棠漪:“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否则你就成了被人唾骂的贼了,知道吗?”
李棠漪头点的像鸡啄米一样:“这次多亏太子殿下,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她嘴上说着,心里早是几个呸呸呸了。太子见她一脸虔诚的样子,心思一动,走到近前伸手在她肩膀上拍拍:“好!只要你忠心于我,我不会亏待你。”
李棠漪心里一震,答应道:“哦!”
接下来太子给李棠漪安排了住所,自己拿着金锁到皇上面前去了。皇上听完事情经过,装作恍然的样子。其实他心里还是存着疑问的,太子发现六皇子的锁丢了,之后又给他找到了。
这是不是太戏剧话了?是不是太子想邀功故意玩了一套把戏,都完全有可能。
本来,太子的正错做法是,发现六弟丢了金锁,马上派人调查原因或者到处寻找,而不是先跑到父皇跟前告状。
太子也很不自在,并向皇上说那个偷金锁的賊已经处死了,六弟受了冤枉,是不是立刻从佛堂放出来。
皇上一挥手说:“金锁这么重要的物件,竟然被偷,说明是没保管好,叫他多在佛堂关几天,长长记性。”
太子心里暗爽,退下来之后,特地带着李棠漪到佛堂来。他凭感觉认为傅嘉川是欢喜李棠漪的,所以故意跟李棠漪亲近,试探傅嘉川的反应。
佛堂还是云梦宫偏殿的那个佛堂。李棠漪再次进来,有一点故地重游的感觉,可是令她奇怪的是,太子一进来便牵上了她的手。
她本能地拒绝,太子却对她瞪眼暗示。李棠漪真想给他一巴掌,可是那么一来就乱套了,不得不暂时顾全大局。
六皇子傅嘉川背着他们在抚琴,还是《阳关三叠》。太子在后面说道:“六弟兴致还是这么好,怪不得父皇说,你如闲云野鹤一般。”
傅嘉川没有回头,一字一顿地说:“帝王家里哪有什么闲云野鹤,闲不得也野不得。”
说完,他转过身来,一瞬间目光落在那两只互牵的手上。幸而他有面具遮脸,否则真要暴露情绪了。不过,李棠漪从傅嘉川某个僵硬的动作上,仍旧看出他介意了。
呵呵!他介意了!李棠漪顿时心里爽得要命!为了让他更介意一点,还主动依偎到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