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也是小纸条。
她打开一看,嘴唇又一次忍不住勾起来。
不远处传来水声,她转头看着水声来处,等了好一会儿,方才见一艘小船晃晃悠悠的拨开莲花出现,看清船上的人,她挑了挑眉:“偷听啊,小孩儿。”
黑衣少年其实是犹豫了一下才决定过来的,先前他躺下刚准备睡觉,便听见一阵阵笛声,他终究是半夜偷偷跑出教习殿的,不知吹笛之人是谁,也不好贸然来寻。
所以他便按兵不动,就这么听了好多好多首曲子。
从前他也听曲,更多的是军中的曲子,不打仗的时候爹爹和叔叔伯伯们会领着全营的人一起唱,唱完了能让人咕噜咕噜狂喝好多酒的曲子有,能让一大群男人嚎啕大哭的也有。
后来娘亲肚子里有了弟弟,他就被抓去茶楼给娘亲放风,听到的曲子又是另外一种风格,他说不大出来,但娘亲总是咧着嘴进去,红着眼睛出来,大抵是很催人心肝的曲子。
而今夜的曲子,他听了只觉心胸疏朗,既不让人心中有豪情万丈,亦不会叫人红了眼眶。
吹曲之人随性所至,曲声只在这片荷塘,只为今夜的月光。
他想,能吹出这样曲子的人,定然不会是什么恶人。
犹豫的那一下,还是因为怕打扰了对方的兴致,直到笛声停下,又久不闻起,他才决定冒昧前往。
结果人刚刚寻到地方,就听见心心念念的师傅熟悉的声音。
他愣了愣,船划得更快了几分。
离得近了,才发现她所在之处竟然是一座湖心小岛。
很小很小,只能够几个人躺的那种,他跳下船,跃到地上,又将绳索拿着,四下望了望想要找个地方绑起来。
对于他这种忽视行为,她十分的不满,叉腰站在他面前:“才一日不见就不认得人了?没良心的小孩儿!”
地方太小,她这一挡,他进退两难。
他抬头看着她,想了想,将绳子直接套在了她脖子上。???
“你……”她伸手就要去取。
他张了张嘴,声音闷闷的纠正她:“是一日六个时辰又一刻。”
“嗯?”她愣了愣,而后笑开:“就这么想我啊,连时刻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皱了皱眉,像是在憋什么话。
小模样一下就刺激到她了,叫她想起那个永远不好好说话的陛下,于是大手一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黑衣少年看着她,表情有些莫名:“你昨日离开一刻钟之后宫里就敲了午时的钟,方才我看到你时又敲了一遍子时的钟,刚刚好一日六个时辰又一刻。”
“……”
她的笑容敛了几分。
钟,什么钟?
那个钟声原来是报时用的?
她一直以为是敲钟提醒该吃饭了,该睡觉了,原来不是!
又听他疑惑的道:“很大声啊,你没听到吗?”
她回过神,勉自镇定:“哈哈,我可是住在宫里的人诶,当然听到啦,哈哈哈,为师逗你玩呢,小孩儿一点不幽默!”
他眨眨眼,好笑……吗?
还有,她怎么又喊他小孩儿!
刚这么想,便听她道:“不过小孩儿,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
她语气正经了不少,该是要追究他半夜偷溜出来的事了。
他挺直腰板,后知后觉的忐忑起来。
而后便见她抬起手,将一张纸条放到他面前,上面的字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凑近了一些,看着他的眼睛:“历来男子为君,女子为卿。小孩儿,你眼睛生的如此干净,怎么连师傅是个绝世大美人也看不出来?”
两个人的距离,在这一瞬间离得很近。
少年感觉自己呼吸有些艰难,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