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手就被“啪”的一声打落,她不高兴道:“不准得寸进尺啊!”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有点心虚,又有些不服气:“明明是你让捏的。”
她正色道:“让你捏一捏,不是捏二捏,什么叫一,一就是只准捏一下,小屁孩儿懂不懂?”
“……”
这是什么歪道理。
还有,他怎么就从小孩儿变成小屁孩儿了?
“你不要叫我小孩儿了!”他再一次严肃抗议,想了想又补充:“小屁孩儿,小皮孩儿,小熊孩儿,小东西这些统统都不行!”
她轻笑一声:“八岁了吃个饭还得赖着跟大人一起的不是小孩儿是什么?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屋里睡觉偷偷往外蹦的不是小屁孩是什么?”
“……”
审判也许会迟到,但终究会到来。
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一个称呼联想到他偷跑出来的事情上的,但该怂得怂,该说还得说:“谁赖着你吃饭了,明明是你非要盯着我看我才进去的!”
“行。”她像是被气笑了:“就算是我盯着你看吧。”
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就妥协,少年反倒不好意思了,正想谦虚一下。
就听她继续道:“毕竟小孩儿秀色可餐嘛,我也不吃亏。”
“……”
他觉得,他这个师傅有必要了解一下“委婉、含蓄说话的重要性”。
“好了,现在我们来算算你半夜偷跑出来的账。”
该来的总会来。
他本不是个忸怩的性子,但莫名的,他不想让她知晓他今夜会出现在这里的真实原因。
那些莽撞的、冲动的心绪,他不懂是什么,可就是,不想让眼前这个人知道。
好像,也不该让她知道。
他伸出手,将套在她脖子上的绳结往上拉了拉,刚好卡在脖子下方。
再往前一点,就到了可以勒死人的距离。
她盯着他,挑了挑眉,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
要是现在说是无心之失,她会相信吗?
好像是,不会的样子。
但说谎又很大可能会被拆穿。
他顶着她的目光,好半晌,干巴巴的道:“突,突然想起来,上岸这么久,还,还未泊船。”
“……”
她站直身体,身高的差距无形之中带出些气势来,皮笑肉不笑的:“你把我当船夫?”
虽然底气不足,不过话都说出口了,也没有自己再吃回来的道理。
“也不是,正常来说船夫是指划船泊船的人,缆桩才是绑船栓的地方。”
她冷笑一声:“哦,一块破木桩子,甚至还不如船夫。”
“……”
多说无益必自毙,他今日算是体会了一个真切。
心头有些无力。
他退开两步,认认真真的鞠了一个躬:“徒儿失言,请师傅责罚。”
他喊她师傅次数挺多,认自己是徒弟却很少。
她垂了眼皮,抬手把脖子上的船栓取了下来,丢到一边。
算了,大人不记小孩儿过。
如此良辰美景,听风赏月它不舒坦吗?
她坐在地上,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过来坐。”
语气轻松,不像是还要审查他偷跑出来的事情的样子。
他便没再多想,到她身边坐下。
清风徐徐,冷月荷香。
身边的人仰头望月,他仰头看她。
蓝色的小花安安静静的待在她的发丝间,小巧,但格外的好看。
他送的。
互见得眼前人嘴唇动了动,他的目光顺着往上移,感叹道:“月色真美。”
“……”
他的目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