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阙低头收书,见她这样看她。“怎么了?”
“是你母亲的日记,你收着吧。”
楚眠把手中的日记递给厉天阙。
“她还写日记?”
厉天阙伸手接过来,翻了两页,又要往下翻时,他忽然合上,道,“算了,她的日记里又不可能有我,以后再看。”
他出生的日子,就是苏锦怡的忌日。
她的日记,他还占篇幅不成?
说着,厉天阙把日记随手放到书柜上,朝着对面的一处柜子走去,伸手打开查看。
日记相当的厚,足足两三本普通书的量,看着就沉甸甸的。
厉天阙没放好,日记倒下来,重重地倒在书柜中,激起一点尘埃。
见状,楚眠走过去,将日记拿出来,准备竖好放回去。
刚拿起来,一页叠好的纸就从里边掉出来,落在她的脚背上。
楚眠弯腰捡起,正欲夹回去,就看到上面三个力透纸背的字迹——
医蛊门。
“……”
楚眠心念一动,忍不住打开手中的纸张,就看到这是—封友人写给苏锦怡的信。
锦怡:
听到你终于愿意重视苏氏一门的遗传疾病我很开心,这些年我游历四方,你说的什么忘生果、枯木雪我没找到,想来不过是些传言,如果是真的,苏家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有治愈的情况。
所以,要不要试试别的办法?
我如今身在稻城,这边偏僻无法电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医蛊门?以蛊为医,专治疑难杂症,我亲眼见过它的厉害之处。
如果你愿意一试,我去拜师,替你偿愿。
友:霍烨留
楚眠很是愕然,原来苏锦怡当年也在找寻治愈疯子血的办法,也找过医蛊门?
她转头看向查看各处的厉天阙,正想告诉他,忽然想到苏锦怡的结局,到嘴的话顿住。
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去翻厚厚的日记本,果然又从里边翻出几张信件。
全是苏锦怡和这位友人的来往书信。
苏锦怡生在苏氏一族,早就接受身上背负的命运,一向随缘,发不发病无所谓,但嫁给厉擎苍生下厉雪鹿后,她开始贪恋这种幸福生活,于是到处托人寻找治愈办法,这个友人也是她委托的其中一个。
这友人呆在稻城,找到当时医蛊门门主乔老……也就是楚眠的师父陆公业。
但陆公业不收徒,于是这友人开始偷师,常常半夜潜进医蛊门的地方,看书看了整整两年,终于找到一试之法。
“……”
楚眠看着这信件上的办法感觉特别奇妙,原来她研究出来的医治之法当年苏锦怡也让人研究出来了。
那后来呢?
像看一个故事般,楚眠迫不及待看后面的结果,她站在书柜前,背对着厉天阙继续翻后面的信件。
听到友人找到一试之法,苏锦怡立刻派人偷偷将自己一位已经发病的姑姑送去稻城,自己走不开,只能继续通书信询问情况。
友人花一年的时间养出金蛊,果然治愈这位姑姑,只后遗症是缺失大片记忆。
连后遗症都和厉天阙一模一样。
信件上的字密密麻麻,楚眠一目十行,挑着重点去看。
苏锦怡知晓疯子血被治愈很是高兴,称自己会找时间去一趟稻城,希望这个方法造福整个苏氏家族。
后面大概是苏锦怡去了,信件再接上是苏锦怡出钱让友人继续研究,并请好好照顾姑姑。
可很快,信件上的内容急转直下。
就在姑姑治愈的五个月后,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失去的记忆越来越多,越来越不认识周遭的一切,犹如老年痴呆一般,抵抗力也越发差起来,病痛不断。
再之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