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干嘛?
顷刻间这位老兄只觉得头大如斗,冷汗直流,慌忙招呼上所有的人躲进府内紧闭大门,至于其他的事情,则根本顾不上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伴随着密集的马蹄声传来,宁远率领的三百骑也如期而至。诸队人马见着紧闭的暑衙大门,不由分说的各自下马,在诸队正的带领下,自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将这府邸团团包围。
而府内的守军听着动静肯定是紧张万分的,本来就没几个人,还得分守正门后门。饶是这些探马赤军骁勇善战,此时也是心下惶恐胆怯不已。
特别是这个特木尔,本来就是贵由汗怯薛军的四班帖兀勒(宿卫队)出身。可以说地位那是相当的显赫。只是因为老汗西去,朝中又陷于动荡,作为先汗近侍的他,免不了就被清退出中枢,调派到地方做官。
而蒙元时期的怯薛军,身份地位是相当特殊的,所以他这也是正常安排。毕竟作为合汗的近卫军,就算是普通士兵,其地位也在千户官之上。按照当时的法律,千户官如果和怯薛争斗,叛千户有罪(不问原因结果)。所以只要是怯薛出身的人外调做官,基本都是五品起跳牛到爆。
就他这种身份的人,还能和宋军谈投降?可这不投降的话,今天就算是以身殉国了吗?特木尔内心既矛盾又恐惧,至于其他的士兵,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只是宁远还是给了他们最后体面投降的机会,看着大门森严,内部漆黑一片的利州大安军都元帅府,宁远仗剑立于五十步开外,鼓足了中气,爆喝了一句道:
“里面的人都听着,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放下武器开门投降,否则破门之时,无论尊卑皆格杀勿论,明白吗?!”
这声音洪亮的,犹如数人齐声大喝一般,直让人心魂震动。特别是门外宁远的手下,个个头皮发麻,难以置信。
可站在门后的特木尔,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本来最近奇怪的传闻就特别多,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此时骤然听见如此洪亮的声音,当即就产生了错觉,似乎对方根本就是天人下凡一般。
“提调大人,我们该当如何处置?”
站在特木尔身旁的百户官惊恐的问道,可这位兄弟汗水都湿透了衣襟,他又知道个什么?!一时间除了胸口起伏气息变粗之外,就是做了好一会儿的心里建设,才颤巍巍的拔出环刀,高举过顶喊道:
“南蛮子只要敢跨进这个门,就和他们拼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这句话被宁远听到了,只见这位兄台也是十分干脆,只几步路快步上前,走到这府治的大门口抬腿就是一脚全力蹬上。
“嘭”的一声巨响,四寸厚的大门被他一脚踹出了个脸盆大小的破洞,无数的碎片木屑朝后激射,手臂粗细的门栓也“喀喇”一声折为两段,门房屋顶的瓦片被振动得哗啦作响,当即就掉下来了一大片。
宁远随即又转身换腿,左脚跟着蹬上,又是“嘭”的一声巨响,随着一片木板撕裂之后,链接门内侧转轴的连楹再也支持不住,当即就“喀喇”一声破裂开来,随即两扇近千斤重的实榻门扇直愣愣的向后急倒,当即就将门后的六七名蒙军压倒在地。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站在后面的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眨眼间就听得两声巨响。而后眼前的大门就是嘭嘭两下爆裂开来,炸出无数碎片打得众人一片哀嚎,随即两扇大门就这么倒了下来。
而后就见一个浑身上下银光闪烁,全身披挂重甲的宋军武将,手持一柄长剑冲杀进来。
现场所有的人,包括特木尔,除了脑海一片空白外,根本就没办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众人只能凭着敌我之别的潜意识挺刀杀上。
四五柄环刀同时招呼了上来,宁远手持长剑只看准对方来势欺身而上。手中的剑犹如灵蛇一般挥出,当即就砍出了一片鲜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