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泪眼朦胧的看着靳少司,嘴角的笑越来越大,可却越来越凄厉的让人害怕。
“我能做到吗?”何以宁沙哑的问道,“阿司,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去做到?”
靳少司唇角翕动了下,想要说忘记,可是,却发现,这样的话他就连说都艰难,又如何让何以宁忘记呢?!
“以宁……”靳少司难过的看着何以宁。
何以宁偏头,任由着眼泪肆无忌惮的一直往外涌,仿佛怎么也流不完一样。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和厉云泽之间的障碍,就是我追不到他。”何以宁哽咽的说道,“后来,我和他一夜,我觉得,就算是不能在一起,至少我也为我追他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句号。”
何以宁咬唇了下,“可是,他说试试,而这个试试,让我终于完成了我人生最大的追逐。”
她说着,看向靳少司,“阿司,当知道妈妈和爸爸的车祸,有可能是因为我去追厉云泽而发生的时候,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不去想吗?”
悲伤的话,一字一句的剜割着靳少司的心,痛的鲜血淋淋。
“我想,我不要愧疚,我不要因为愧疚而让人生止步。”何以宁轻轻扇动下眼睛,眼泪就会大颗的滚落,“爸爸和妈妈一定不会愿意看到我那样,他们希望我幸福,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我的幸福就是厉云泽。”
靳少司轻轻握住了何以宁的手,感觉着她全身都在颤抖,眉心越蹙越紧。
“可现在呢?”何以宁出气的自嘲笑叹了下,“我怎么说服我自己?”
靳少司紧紧握住了何以宁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坚定。
“阿司,你知道吗?”何以宁止不住眼泪的说道,“陈瑄,陈瑄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姓陈,所以,瑾汐的孩子没有了,瑾汐的快乐也没有了……”
靳少司微微蹙眉,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又和陈瑄扯上了关系。
可转念一想,靳少司又仿佛猜到了什么……
“厉云泽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他虽然希望瑾汐快乐,可是,他不会原谅任何和云皓哥哥死有关的任何。”何以宁眼底的悲伤再次蔓延开来,叠加到一起,已经无法形容那种沉痛。
“陈瑄他不会原谅,那我呢?”
何以宁突然发狂,一把甩开了靳少司的手,猛然站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戳着自己的胸口,嘶哑的吼叫道:“我是导致事件起因的人,如果不是我,就不会被别人知道云皓哥哥的研究,就不会有人知道过程,知道那些也是可以制作毒品的研究,都是我……”
靳少司缓缓站起来,纵然他此刻有千言万语,也清楚的知道,他没有办法安慰何以宁。
“是我不小心拿到了研究推算的纸,是我,是我!”
何以宁嗤嘲的笑着,那是一种对自己厌恶到了极点的痛恨。
求婚的时候,就在‘希波克拉底’的雕像下面,厉云泽给她说:清清白白的行医,只为治病。不把毒药给任何人,也绝不授意任何人使用。
那是厉云泽的执着,更是云皓哥哥的执着……
纵然自杀,他也没有拿出自己的研究给那些做毒品的人!
她拿了那些研究时写的纸,甚至落入了邪恶的人手里……
“阿司,我和厉云泽,没有可能了!”
何以宁痛苦的捶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每一下,都极为的用力。
“以宁!”靳少司上前想要制止何以宁。
何以宁却猛然向后退去,这样的痛,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根本不是痛。
“你能想象到,厉云泽知道一切起因原来都是我造成的时候……会如何吗?”何以宁甩了手,跺着脚弯腰大哭着,“你能想象到,他知道我是因为去找他,才会顺手带走了云皓大哥的研究手稿,他会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