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穿好衣服,套上布袋,腰间插好黑铁钎,夏亚雷鸣把小脸往两侧扒拉,笑意盎然的开始了他新的一天。
“旗。”
躺在地上,醉醺醺的老爹,大声齁了一句,然后继续鼾声依旧,昏睡过去。
“好嘞。”
答应了老爹,夏亚雷鸣,从躺在地上的老爹身上跨过,拿起墙角的旗杆,走出家门。
茅草屋,破烂门。
这是夏亚雷鸣的家,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它。
熟练的爬上屋顶,夏亚雷鸣将旗杆插上,将旗帜展开。
风来,旗动。
清晨,
阳光下,
红旗迎风飘扬。
.
自从夏亚雷鸣老母失踪以后,他老爹便疯了。
每日除了烂醉,就是烂醉。
但是,这个粗糙的大胡子窝囊废,每日却都要在自己屋顶上,插上红旗。
他相信,这红旗,能引导那位迷了路的母亲,早日回家。
他一直坚信着,她会回来的。
她一定会看到家里的这面红旗的。
......
“嗨,秀才,早啊。要来一份新鲜出炉的报纸吗?”夏亚雷鸣热切的打着招呼。
夏亚雷鸣原来并不认识秀才,只是见过几面,本来也没有什么必要认识。
一个镇子,没必要那么熟络。
最近,因为江浙沪包邮的关系,夏亚雷鸣倒是和陈秀才熟路了不少。
陈秀才挑着一担水,右手的伤,还没好全。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没那个待遇啊。
将桶放下,擦了下汗,陈秀才从夏亚雷鸣手里接过报纸,递给他三个铜板,把报纸整齐的折起来,塞进胸口。问道:
“雷鸣,昨天缸子里的鱼是不是你放啦?”
“对呐,咋啦?”
“你是拿他喂狗了吗?”
“对啊,我看那狗长得挺眉清目秀的,想着缸里的金鱼也挺好看的,就琢磨着把它两凑合成一对。”
夏亚雷鸣摸了摸后脑勺。
笑得没心没肺的,“后来,那条狗,一口就把金鱼吞了。”
“他吞得太快,我没来得及阻止。”
“气得我,还踢了它两脚呢。”
“不过,秀才你放心,那条狗最后也遭报应了,我把她送到包子铺了。”
“哪家?”秀才疑问。
“三娘家。”
陈秀才愣了一下,他昨天吃了不少田七送来的包子。
“对啦,秀才,那鱼你从哪里捞的啊?我昨天在河边等了大半天,都没瞅见身上金黄的。”夏亚雷鸣好奇的询问道。
陈秀才不想理这个破小孩。
挑起担子,往回走,“丘鸡尔那里得来的。”
看着陈秀才的背影,夏亚雷鸣抓了爪脑袋,嘟囔了句,“难怪啰”。然后转身继续卖他的报纸去了。
......
江浙沪包邮里,
十三打着哈切:“哈~,秀才,早啊!”
陈秀才放下担着的水,“先生,早安。”
“先生,报纸。”将报纸递给十三。
十三收过报纸后,陈秀才又挑起水,往厨房里走去。
将水缸灌满。
陈秀才收拾好洗漱用具,端好水盆,往吕不悔的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驴爷,该洗漱了。”
房门打开,一脸睡意的吕不悔抠着胯,睡眼迷糊的接过毛巾,然后用水将毛巾侵湿,抹了一把驴脸。
距离“拜师”那日过去了好一段时间,秀才虽说被收留了下来,但是拜师并没有成功。
但是,陈秀才相信,“有是者,事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