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孙毕竟不是常人,他竟真的安静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接过茶杯慢慢饮尽。
只见他动作轻缓、神态祥和,就像刚刚发怒的不是自己一般。我孙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何等的怪物!
安倍小三笑了笑道:“我孙君,你可曾感觉在对待玲子的问题上有些时候你并不冷静。”
我孙自己拿起青釉茶壶又到了一杯喝了一口,就像是这里面的茶能将他的脾气抚平一般。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随着茶水渐渐消失,他的怒气也烟消云散了。他行了一礼说道:“我孙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家主大人勿怪。”
安倍小三板起了脸,在别人眼里冷面相对的人定是让人不舒服的。可我孙正相反,他看到小三板起脸来反而比他笑的时候更舒服,只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是安倍小三。
小三面露怒容,喝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堂堂安倍家的管家,竟然宠溺玲子成了这个样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家督、这个父亲吗?!”
安倍我孙低头一礼回道:“家督大人教训的是!”
安倍小三缓口道:“我孙君啊,我也是十分疼爱玲子的。只是我最近发现咱们苦苦寻找的那个医生就是那个孙胜啊。”
这事我孙昨日便已知晓,从使用‘复生技’的安倍堂口中得知,孙胜乃是孙思邈的后人。
要论东瀛日本对中华文明有多么钦佩,那可说来话长,一言以蔽之,中华文化乃是日本文明的祖宗!
孙思邈在中国唐代便已经是声名赫赫的神医,在日本人眼中更是奉若神明一般的存在,他的后代子孙也是如此。
安倍我孙这才明白过来,站在此间竟有一种如临冰窟的惧怕感,安倍小语气越来越柔和,他的心中反而越来越怕。
安倍小三柔声道:“咱们真要算计他,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总不能因为给玲子出气而坏了咱们的大事吧。”
安倍小三将这句话说得轻轻飘飘,却独独把‘大事’二字咬的极重,我孙听后心中更怕,哆哆嗦嗦的回了一句:“是。”
安倍小三又道:“你可知我昨日也动了对付他的心思?我昨天以替他疗伤为名在他的药里放入了微不可查的毒药。这些毒药即使用在体质较弱的妇孺身上也察觉不出,但只要遇到鲸肉便会发作。”
我孙问道:“所以你今晨才大费周折,弄了那么大的排场整了那么多的珍馐?”
“不错,他们几人都是多疑的人,我若只弄个一两桌佳肴再配上一两盘珍馐,说不定就被他们看破了。”
我孙又问道:“可你怎么保证孙胜会吃下足量的鲸肉呢?”
安倍小三笑了笑,那笑容令人又惧又怕,他轻轻说道:“那是我亲手夹给他的。”
他看了看我孙震惊的眼睛继续道:“我昨日处处向他们示好,今晨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讨好于他们,他们便对我放下了戒心,没有戒心的人自然好对付的多。”
“确实,朋友有时候比敌人可怕的多,你不会相信敌人却会相信朋友。他们信任与你,所以你更容易下手!”
“不错,这毒用量微小不足以致命,但肚痛拉稀是免不了的。我在那一直陪着,就等着药效发作,可等到他们讲饭菜尽数吃完了这药效还没有发作,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安倍我孙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仔细想了想说道:“依我看,孙胜时常以身试药,身体已有抗药性,这点用毒的计量并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损伤。”
聪明人之间的沟通就是这么简单,安倍小三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毒十分奇特,根深蒂固,他中毒却不发作足可说明他身体已经适应了中毒,也可说明他经常研究医药,孙思邈的后人热衷于医学一道,这医术岂有不高之理?”
安倍我孙鞠了一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