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打了几下风,问:“贵府可是有人生病么?”
胖胖的女佣道:“是啊,是我们家老爷。”
女佣看了眼顾轻舟,问她:“你们是线人,认识神医?”
赵公馆登的消息上说,不仅神医可以登门,若是能引荐神医,也给五块钱的辛苦费,所以这些日子常有人来。
不过,大半是打闲的,没几个人的消息可靠。
“不,我就是大夫。”顾轻舟道,“我是中医。”
女佣愕然看着她。
一个小丫头,说自己是大夫?
其他几个佣人都在做事,听闻停下了手中活计,都看着顾轻舟,然后全笑了。
“小丫头,你才几岁啊?”众佣人道。
顾轻舟也不言语。
引她们进来的女佣,狐惑看了眼顾轻舟,然后道:“这是赵公馆,小姑娘可不能胡闹。快回去吧,否则告诉你们家大人,少不得回去挨打,吃苦头”
说着,就要赶她们走。
她胖胖的,很有力气,顾轻舟和何微被她推了个跄踉。
何微着急了,道:“阿婶,我们真的是来看病的,绝不是胡闹。我姐姐是神医,她什么病都会治。”
这话,也是没什么可信度的。
谁能相信孩子?
顾轻舟的师父慕宗河,看病“望其形,知其病所在”,望闻问切中,望而知病,乃是真正的神医。
顾轻舟从小师从名医,望而诊断,不能像师父那么十分的确诊,却也有六七成的把握。
赵家的下人不相信她们。
顾轻舟和何微是奔着赵家的诊金来的。
既然是赚钱,就不可能轻松,更不能拿乔,要放低身段,顾轻舟就得拿出点能耐来不可。
顾轻舟看了眼这位女佣,知晓对方对她们姊妹俩略有好感,更多是同情,故而顾轻舟问:“阿婶,您贵姓?”
“我姓刘。”
“刘婶,我的确是学过几天中医,看到了贵府登的消息才过来的。若是您不信,我可以给您诊脉?”顾轻舟道。
刘婶仍带着疑窦看顾轻舟,心想这孩子闹什么呢,还是让她死心快走。
她伸出手,给顾轻舟诊脉。
顾轻舟诊断,发现了刘婶有个老毛病,因为天长日久,早已不再留心,这几年也不请医吃药了。
“刘婶,每年开春的时候,您是不是偶然犯头热腹痛?一旦头热腹痛,十指就紫黑,而且针扎一样的疼?”顾轻舟粗略诊脉,就说道。
倒座里倏然一静。
几个佣人都错愕着顾轻舟。
刘婶在赵公馆做了十几年的工,她这个人毛病,别说同为下人,就是主人家都知道。
这病没法子,她患病十几年了,以前也请医吃药过,都没什么效果,后来就随它去,只是发病的时候痛苦不堪,熬过去就好了。
所有的佣人都吃惊看着顾轻舟。
假如这孩子不是刘婶的托儿,那她确有鬼才!
“这这你怎么知道的?”刘婶比所有人都震惊,她哆哆嗦嗦的问,“我这个病,能治吗?”
“当然可以治。”顾轻舟道,“三贴药就可以彻底根除。”
刘婶嘴唇使劲哆嗦:“那那你快给我开个方子!”
“刘婶,您这是伏邪,小半年之内不会发作,至少要等明年开春。贵府主人的病,应该更紧急。”顾轻舟道。
“是是是,我糊涂了。”刘婶急忙道。
下人们也议论纷纷,都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整个岳城藏龙卧虎,老爷的病有救了。
不过,也有下人认定,顾轻舟就是刘婶的托,骗老爷钱的。
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佣人,冷冷瞟了眼顾轻舟,说:“小丫头,你也给我诊诊脉?”
他态度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