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颜新侬夫妻俩终于来看顾轻舟了。
颜太太说:“学校已经请好假了,你在学校用心,学监都很喜欢你,说了请你好好养伤,末期考得好点就无妨了。”
然后,颜太太又对司行霈道,“应该请个家庭教师。”
司行霈不同意:“养病的时候还念书?还不是遭罪吗。好好修养吧,养好了再认真读。”
他是疼顾轻舟的。
在司行霈看来,念书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比行军打仗还要痛苦。
他不想轻舟受这种罪。
颜太太就不再说什么。
“对了轻舟,你继母和姐妹们到家里去看你了,我说你去了军医院复诊,她们坐了会儿就走了。”颜太太道。
秦筝筝带着孩子们去探病。
说是探病,更像是去巴结颜太太的,言语之中,恨不能顾轻舟永远住在颜家,这样她们可以常来常往,和颜太太结识。
秦筝筝甚至说:“明日我来陪您打麻将吧,你一个人照顾轻舟,怪冷清寂寞的。”
颜太太很无语。
这些话,颜太太都不会告诉轻舟,只说她继母和姐妹们关心她。
“哦,她们倒是有心了。”顾轻舟声音微带讽刺。
颜太太不说,顾轻舟又如何不明白呢?
她的继母和姊妹什么品行,顾轻舟还不是一清二楚吗?
颜太太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好孩子,你安心养伤,外头其他事就不用担心了。多喝点骨头汤。”
颜新侬则跟司行霈在后花园说话。
天气温暖,顾轻舟想晒太阳,颜太太就推着她,沿着小径慢行。
“洛水挺挂念的,还说要去顾公馆看你,被我拦住了。”颜太太道,“她心里起了怀疑。”
顾轻舟沉默。
良久之后,她才道:“改日有空,我会告诉洛水的。”
颜洛水曾说过,司行霈的女人都肮脏,谁跟了司行霈,就是自甘堕落。那些话,言犹在耳,顾轻舟就不知该如何向洛水阐述实情了。
她不想跟司行霈,她身不由己,但是她一样堕落肮脏。
顾轻舟叹了口气。
这个时节,金菊层层叠叠的盛绽,木樨浓香满园,小径全是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远远的,顾轻舟和颜太太听到了颜新侬的声音。
“你说他们能善罢甘休吗!”颜新侬恼怒,“那是一百万英镑的军火,你就这么劫了?”
顾轻舟和颜太太呼吸都一顿。
一百万英镑的军火,足以打下两座大城市了。
怪不得这次派那么多人来刺杀司行霈,感情他有犯浑了。
要是顾轻舟丢了一百万英镑的军火,她也要拼命弄死司行霈不可。
“放心,他们查不到证据,军火已经藏好了。”司行霈道。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这样是要上军事法庭的!”颜新侬道,“阿霈,你不能总是这样,什么东西你看上就要抢,有些东西不是你的!”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司行霈道。
颜新侬气结。
而后,颜新侬看到了颜太太和顾轻舟,话就打住了。
等颜太太和颜新侬走后,顾轻舟问司行霈:“你这次是抢了谁的东西?”
司行霈摸了下她的脸:“军机大事,女孩子家不要过问。”
“一百万英镑的东西,人家不会饶过你的。”顾轻舟道。
“那又如何?”司行霈无所谓道,“轻舟,这个乱世,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拼的是实力。我抢到了,是我的本事。他们能杀了我,也是他们的本事。”
顾轻舟体会到了颜新侬的无语。
她也无语了。
这位少帅,就是个土匪,他简直是一条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