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入冬之后的天气变化让她着凉,她有点咳嗽。
洗了热水澡,顾轻舟四肢乏力,直直倒下去睡着了。
不知不觉间,她感觉有什么重东西压在她身上。
睡眼迷蒙,顾轻舟看到木兰压在她身上,不停的拱她的脑袋。
她坐起来,浑身酸痛:“木兰,你又重了很多!”
她不太舒服,抹了抹脑袋,好像有点发热。
顾轻舟起身,让佣人煮了姜汤来喝。
“肯定是昨晚太累了,又有点受凉。”顾轻舟想。
她重新洗澡。
出了身汗,下楼喝了姜汤和米粥,顾轻舟的身子略感发沉,却也没倒下去。她浑身酸软,这是风寒发烧的征兆。
她深吸几口气。
吃了饭,顾轻舟看了眼墙上的钟,刚刚到下午两点。
她问副官:“师座可给我打电话了?”
副官摇摇头:“没有。”
顾轻舟沉思。
她犹豫着,还是给平城的驻地打了个电话。
“除了二少帅,还有谁去你们那边吗?”顾轻舟突然问。
副官如实道:“还有芳菲小姐,少夫人。”
顾轻舟握住电话的手一紧。
“芳菲小姐什么时候到的?”顾轻舟又问。
“今天上午,十点左右,乘坐黑色奥斯丁”
“好了,好了。”顾轻舟失笑,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是巡查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晚上他们会回来吗?”顾轻舟问。
副官道:“这个难说。师座说,今天要去军火库看看,位置比较远。”
顾轻舟再次沉默。
可能是精力有限,顾轻舟现在疲乏得厉害,她不能兼顾,故而不再说什么。
她想先把“心瘕”这个病例给它处理完,这是一场硬仗。
顾轻舟之所以敢治疗这个病,是因为她小时候见过。
很多医者穷尽一生,可能都无缘见识这种疑难杂症,她却有幸在九岁那年见过一次。
当时,病人是一位二十岁的小伙子,家里有瘫痪的老父亲,还有一个刚刚出世的女儿,他负担起一家的生计。
得知了此病,大夫们束手无策,辗转求到了顾轻舟的师父跟前。
师父也没办法。
那小伙子和他年轻的妻子,跪在师父的面前。
“哪怕是治死了,也是我的命,我绝不怨您,我的族人也绝不敢说二话。”小伙子说。
后来,小伙子家的族长和孙家的族长到场,年轻人立下了字据,他和他的家属绝不会闹事。
师父犹豫了两天,做了很多的准备,决定出手。
然而,还是失败了。
心瘕一破,那小伙子当天晚上去世。
那户人家果然重诺,此事没有抱怨半句。
师父不甘心,跟人家说:“能否让我看看他的尸骨?”
他想要剖开检验。
年轻的寡妇哭道:“如果您看了之后,能找到治疗的办法,以后再有人生这种病,能救他一命,那么就交给您了。”
她深明大义,让顾轻舟的师父更加难过。
他剖开了年轻人的胸膛,一点点查看,然后再缝好还给了家属。
师父把自己全部的积蓄,都送给了那户人家。
人家没要。
而后的半年,师父都在钻研这个病例,写了很多的笔记,做了很多的尝试,可惜再也没同样的病家求到他跟前。
他也去找了,没找到。
他对顾轻舟道:“可惜了,他是第一个,假如是第二个,也许他能活命。”
他就把这个病的治疗方法,以及用药,全部交给了顾轻舟。
“时机!”师父强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