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摇摇头。
她把手肘支在桌子上,叹气对卓莫止道:“我真羡慕顾轻舟,她那个混账丈夫,什么菜都能做。”
卓莫止表情微顿。
“你好是很好的,但是你不会做菜。”程渝又道。
她言语中的失望,刺激了卓莫止。
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失望呢?
“不就是做菜吗?”他道,“我来学。”
程渝错愕看着他:“你学得会吗?”
“试试吧。”卓莫止道,“司师座不是也会吗?”
程渝道:“瞧你比这人!你往好处比比!”
卓莫止唇角微弯。
程渝跟顾轻舟夫妻俩的感情很好,他们不是相互恭维的那种交情,而是相互嫌弃却又彼此忠诚。
卓莫止原本很不屑与人来往。
可真诚的友情,也令他动容。
“我回头学学。”他道。
果然,从这天开始,他每次去学堂教授了两节射击课,就会到一处饭馆,学人家的手艺。
他是托了关系的,而且给了足够的钱。
教他的,是一位御厨,曾经在宫里服侍过,专门做云南菜的,属于滇菜系大厨。
卓莫止不是为了学做饭,他只是为了讨好程渝。
他挑了程渝家乡的菜色。
御厨告诉他:“滇菜以水鲜和山珍为主,云腿、鸡棕、松茸、大虾,这几样拿得出手,就算可以出师了。”
卓莫止道:“蛮简单的。”
大厨差点就一勺子磕他脸上!
当着一味苦学精修的大厨,他对滇菜用“蛮简单的”四个字评价,就是对大厨和滇菜的羞辱。
“你哪里人?”大厨冷冷反问他。
卓莫止道:“安徽。”
“哦,你们徽菜做起来才叫蛮简单的。”大厨道。
卓莫止这才明白,自己触怒了大厨。
于是,接下来这位御厨百般刁难,他也就明白了缘故。
学了好几天,累得半死,什么也没学到。
程渝问他:“真去学做菜了?”
“嗯。”
“成绩如何?”程渝笑道,“会做凤尾虾了吗?”
卓莫止不好意思说自己一开口就惹恼了人家大厨,如今还在打下手,摘菜切菜等,根本没摸到锅灶。
“学了一点皮毛。”他道。
程渝却不识趣,故意问:“皮毛是多少?你给我做一道吧。”
卓莫止看了眼她。
程渝满心期待的样子。
卓莫止就只得硬上了,他见过那位大厨做金钱大虾,就道:“我给你做金钱大虾吧?”
程渝震惊:“我们云南的金钱大虾?来来来,你试试!”
卓莫止手艺没多高,胆子是真大。
他什么也不懂,就在厨房忙碌开了,弄了满身的油污,做了一盆黑乎乎的大虾。
他一本正经道:“卖相不好,不过口味正宗。”
程渝忍着唇角的抽抽,伸手去抓一个来剥。
剥开一个,咬下了半口,当场啐出来,剩下半个扔卓莫止脸上!
“没熟,腥死我了!”程渝跳着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