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逃难的,从前的积蓄,全部丢在了天津。
他也没有矫情,收下了颜恺的支票:“多谢。”
颜恺又道:“这边出门就是街道,你们俩到处走走。新加坡大部分的人都说中国话,你们基本上能听懂,不要害怕。”
夏南麟再次道谢。
颜恺叮嘱了几句,就和陈素商一起离开了。
他们俩走了之后,夏南麟对花鸢道:“你洗个澡,休息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转身的时候,花鸢抱紧了他。
他们这一路辗转,谁也不敢放松警惕,儿女情长都被藏在了冰山之下,没有露出半分。
可到了新加坡,人与心都静了下来,旧事不可能一被子盖过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南麟,对不起。”花鸢把头埋在他的后背,“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几句,我害怕你这么不声不响。”
夏南麟没有骂她。
他转过身,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他想起了之前的担忧,突然有点发颤。
“你差点就死在了胡家。”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溃不成军。
他颤抖得厉害,死死抱住了花鸢,眼泪落了下来。
花鸢好像把压抑多时的痛苦,全部宣泄了出来,她也哭了。
陈素商跟着颜恺,回到了他的公寓。
她急忙去查电报和电话。
佣人告诉她,没有电话给她,但是有一封电报,是从国内过来的,是给陈小姐的。
陈素商急忙去译。
电报是她师父发的。
“已成功,新加坡见。”师父只发了这么几个字。
时间是七天之前。
陈素商拿着电报,眼睛却在发涩。
颜恺从身后轻轻拥抱了她:“怎样?”
陈素商把电报给他瞧。
颜恺吻了下陈素商的头发,心中是难得的平静。
“阿梨,你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我们今后会平安的吧?”他低声问。
陈素商点头:“会的。”
“我想跟你结婚。”颜恺道,“和你生两到三个孩子。我要把马尼拉的人解散,以后做一点清闲的生意。”
他从前有很多的理想,想要轰轰烈烈的,想要在南洋混出自己的名声。
他组建的雇佣军队,的确抓到了不少的政治犯,如今有了不小的名气。
他正在事业的上升时,还没有到达鼎盛。
但是,他已经对功成名就没兴趣了。跟着陈素商这段日子,让颜恺意识到,平平淡淡的生活是有多么难得。
等将来他过烦了平淡的日子,他再跟陈素商一起找点事做。
此前,他只想守着陈素商,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庭。
“好。”陈素商笑,心好像浸泡在一团温暖的水里,那样的温柔滋润,“等我先去看看我妈、等我师父到了新加坡,我们再慢慢商量结婚的事。”
说到这里,陈素商突然自顾笑起来,“我这个,算二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