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静华装成了一个普通的委托人。她说完事先想好的台词后,浅浅地鞠了一躬。
她还不知道安室透和江夏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更没发现在她低头鞠躬的空隙里,这两人趁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作为服部平次的母亲,服部静华一直对儿子和丈夫口中的那个“江夏”非常好奇——儿子总把江夏形容的像妖怪一样,丈夫却很推崇,另外,远山和叶似乎也对江夏印象颇佳。
身边人给出的两极化的评价,无疑引起了服部静华的兴趣。她于是小幅度地调整了自己的这一趟东京之旅。
——原本,她只需要在明天赶到,参加朋友儿子的婚礼。
但现在,服部静华决定提前一天来,先去见一见江夏。并在这个过程中试探他的能力,观察他的品性,然后看看自己的儿子和丈夫,以及看好的未来儿媳当中,到底是谁戴了有色眼镜。
……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服部静华说话的时候,用的是乍一听很地道的东京话。并且特地隐藏了“服部”这个容易让江夏联想到服部平次的姓氏,只说自己姓“池波”。
另外,她还借口厨艺不好伤到了手,用创可贴遮住了左手无名指上婚戒的勒痕,假装自己母胎单身——这既是对“服部平次的母亲”这个身份的遮掩,也是对江夏能力的小考验之一。
服部静华第一次来这间事务所。而她的儿子服部平次,也从来没在侦探事务所里见过江夏。
所以服部静华并不了解事务所平时的状态,她也没感觉安室透在听说她想找江夏以后,立刻打电话帮她把江夏找来有什么不妥。只觉得这家事务所很有服务精神,或者老板看到她的打扮以后,以为她是有钱的大客户、私下里开了潜在的待遇……类似的事,服部静华以往遇到过不少。
总之,目前,服部静华对自己已经被认出真实身份的事一无所觉。
江夏默默看着这位没见面就已经掉马、却还在专注表演的长辈,只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现,按照正常流程陪着她演。
安室透见江夏来了,起身把服部静华对面的座位让给他。
之后,这位侦探社的老板也没离开事务所,而是开始装模作样的找茶泡茶,以这种理由留在店里——他有些好奇服部静华究竟因何而来。
……
服部静华优雅落稳,寒暄了一阵,然后开始诉说自己预先排练好的委托。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保存完好的老照片,摆在桌上,然后把它转到了适合江夏观看的角度。
江夏低头打量片刻,发现这是一张剑道社成员的合影。社员们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都还没上高中。中间一个眉毛很粗的男生手捧奖杯,咧嘴笑得很开心,他旁边则簇拥着一圈六个社员。
“我想请你帮忙找到中间这个人。”
服部静华伸出手,葱白的指尖在那个手捧奖杯的人身上虚虚一点:“他叫柴田四郎。”说完她想了想,补充道,“这张照片是初二拍的——也就是三十年前。他的相貌和身高,或许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江夏点了点头,开始问一些例行的问题,假装自己正在认真收集线索。
两个人交流的时候。
旁边,安室透放轻了动作,减弱杂音,以听清屋里两人的每一句对话。
……倒不是对警察高官妻子的八卦感兴趣。主要是身为一名情报分子,他觉得自己应当对各种异常信息保持高度的敏感与警惕。
安室透认真地边听边思索:柴田四郎,这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啊……说起来,服部夫人忽然匿名来找江夏,或许并不是因为她从服部平次那听到过江夏的信息,而是真的冲着江夏的侦探名声来的。
这其实也说得过去。首先从服部平次上一次在侦探事务所门口的表现来看,他虽然认识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