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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拧开一瓶“醉花香,”倾倒一半在陆铭碑前,另一半”咕咕“灌进自己的肚中。
“好弟弟,这是北境出产的名酒,酒性较烈,是哥哥生平最爱喝的酒,今天我把它带来了,咱们两兄弟边喝便聊。”
“一零年,我流落金陵街头,无父无母,那年我八岁,你六岁。我依稀记得,我当时倒在一家包子铺面前,饿得前心贴后背,弟弟你就坐在我的对面,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拿着半个肉包子,对我招手……“
“那时我真爬不动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你手里那半个肉包,砸吧着嘴,流着口水;是你最后跑过来将那半个肉包,放在我嘴里,我饿得一顿狼吞虎咽。你傻傻的看着,先是笑,很快又哭得眼泪哗啦。”
“我问你怎么突然哭了,你说那半个肉包是你的晚饭,本来只想给我吃一口的,没想我全吃了,晚上你就要饿肚子了……”
说着,说着,陆铭情不自禁流下了两滴清泪。
仿佛又回到了八岁时,那个喧闹的金陵街头,那家记忆尤深的包子铺门口。
他和陆生,虽不是亲生兄弟,却胜似亲生!
那一年,陆铭不叫陆铭,陆生也不叫陆生。这两个名字,还是后来进了福利院,院长王阿姨给他们取的。
而陆铭和陆生结为兄弟,也就是在那晚开始的,两人都是孤儿,蜷缩在一栋平顶房墙角,你挨着我,我挨着你,靠这样的方式,渡过了那年一整个寒冬……
“你可以做我哥哥吗?”陆生脏兮兮的脸蛋上,充斥着天真可爱,他认真的看着陆铭:”我从来没有哥哥也没有妈妈,我不知道被妈妈疼的滋味,听他们说有妈的孩子最幸福,我就想,我没有妈妈,要是有个哥哥疼我就好了。“
“你吃了我的晚饭,你可不许耍赖哦。”
”不耍赖,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哥哥以后会疼你,照顾你!“
“好,那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陆铭哽咽的念着,眼神混浊的看着墓碑,一代战神,这一刻,如歌哀伤,如舞凄凄……
陆铭仰头,再灌一口烈酒。
“如今百年未到,你怎可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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