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墨出来时天色已大亮,他挂念千山暮的伤势,直接走进了西厢房。
千山暮正坐在妆奁的铜镜前,表情痛苦的在下巴的伤处抹药,脸颊又红又肿,与之前娇媚的容颜判若两人。
他笑着走向了她,拿过她手里的药,温和的说道:“我来吧!”千山暮抬眸看向他,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有种淡淡的伤感。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林云墨躲开了她的目光,调侃道:“我怕忍不住又做些别的什么事!”
他用指腹沾了点伤药,小心翼翼的涂到她下巴的伤处,尖锐的刺痛又袭了上来,她忍不住说道“轻点,好痛!”
“忍着点,一会就好了!”林云墨嘴角挂着笑意,笑吟吟的说:“我觉得我的心也伤着了,你想想怎么弥补我!”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得劲,千山暮皱着眉头苦笑道:“我都要被打成毁容了,你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
林云墨捏着她尖俏的下巴,突然阴狠无比的说道:“你的容貌若是因此被毁,我便毁了整个相府!”
此言一出,千山暮着实惊着了,她楞楞的看着林云墨,居然忘记了要说的话。
碰到千山暮复杂迷茫的眼神,林云墨刚才眼中的狠辣一下子融化了,她的眼中有悲伤,有失落,还有一丝无措,可是却独独没有他的影子。
“随我入端王府!”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开口。
“我不愿!”千山暮幽幽的说道:“待伤好些,我想回家!”
“想都别想,既然你当初是寻我而来,只要我不松口,你只能留在我身边!”林云墨沉声道。
“你真是无赖!”千山暮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膝盖处却传来剧痛,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朝地上跌了下去。
林云墨眼疾手快揽住了她,下一刻,已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向床榻走去。
“你,你既然救了我,说明你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强人所难的...”千山暮惊慌失措,捡了好听的说。
“我可不是好人!”林云墨将她抱到床榻上,慢慢的卷起她的襦裙,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膝盖处青紫一片,隐隐泛着血迹,他拿了伤药过来打算给她抹药,侧目笑道:“我可是无赖...”
千山暮面红耳赤,遮了眼睛赧然道:“这等小事,我自己,可以做!”
林云墨笑道:“本公子乐意,你管不着”“可是,这是我的腿!”千山暮拿开了遮了眼睛的手,林云墨抬眸看向她,嬉笑道:“你人都是我的,更何况是腿呢!”
“我...”千山暮又是语塞,早知道如此,他求她养小白时,就把卖身契拿回来了,如今反倒成了把柄,“我又不喜欢你...”她喃喃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林云墨手顿了一下,有半晌都没有说话,屋里瞬间便静了下来,千山暮隐隐有一丝愧疚,林云墨可是救了她两次,她如此说,算不算忘恩负义?
就在她以为他会恼怒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他如柔风般和煦的声音:“我不会给你机会喜欢别的男人!”
他给她涂好药,细心的敷上了一层细布,这才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那个,那个上官主子...”她居然才想起来这事来,担心的问道。
“因祸得福也说不定!”林云墨心不在焉的说道,刚才千山暮的那句话确实扰了他的心思。
“蓝月之夜被小白咬了喉咙,他的隐疾便会好?”这事本来就透着古怪,她不解的说。
“蓝月?什么蓝月?”林云墨问道,不待她回答,他又接着解释道:“此事是相府的禁忌,大概十年前的一日,也是正秋的第三个满月,玉树不知看到了什么,受惊吓晕倒在院中,自醒后便无法再言语了,几乎每一年的满月,他都会癫疯发狂,脾气秉性也变得极为古怪,相府想尽了办法给玉树医治,最后都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