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苑里种了许多的蔷薇,粉色,白色掺杂了些许黄色,爬满了花墙,一丛丛的长在一处,满枝灿烂,淡淡的花香萦绕在白昼与黑夜间。
小白懒洋洋的窝在门口,千山暮看到它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蹲下来敲着它的脑袋说道:“闯了祸你跑得到快”。
“那你可冤枉它了!”林云墨背手走到她近前说道:“那日多亏它来报信,所以我才赶过去那么快。”不过他看到了她下巴处的伤痕,有些愧疚的说道:“不过还是迟了些!不然你脸上也不会留了伤疤!”
“那我要多谢你了!”千山暮摸了摸它的头,她抬眸看向林云墨询问道:“明日便不带它了吧?来回总共几天便回来了!”林云墨尚未回答,小白突然吱吱的乱叫起来,焦灼的绕着千山暮转来转去。
千山暮刚要取笑它,蓦地,她想起蓝月之日,小白也是类似的焦躁不安,她原本平和的心静,毫没来由的一沉,一阵强烈的不安袭上心间!
“怎么了?”林云墨见她忽变的脸色,关切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千山暮强压下那股不适说:“蓝月那日,小白也是如此的怪异!”
“蓝月?”林云墨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我记得这是你第二次提蓝月了,可那日我所看到的只是普通的满月而已!”
一句话又将千山暮的那股不安给勾了起来,瞬间有许多凌乱的片段涌进脑海,冲撞在一起,有惨叫,悲鸣,还有尖叫,前额处的那块伤疤突然如火焰燎过般灼痛起来。
“暮儿,不如我先扶你回房歇息!”她痛苦的神情,着实让他担忧不已!
千山暮靠在他肩上,闭目平复了一下心绪,她看到了门口处踌躇不前的段知君,心知他是有事而来,便悄声对林云墨道:“我自己走回去便好,你的事要紧!”
林云墨见她不适,早已有些乱了方寸,他俯身横抱起了她,瞥了眼门口的段知君:“去正屋等着!”说罢大步流星的朝东厢房走去。
段知君颇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无奈事情紧急,他不敢延误。前日他去了相府,见玉树一副伤怀惆怅的模样,由他口中得知,林云墨居然带走了千山暮,他一天没缓过劲来,林云墨一向冷血无情的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失了冷静。
他突然想起了玉树生辰那日林云墨的反常,再加上刚才他的举动,看样子他那个主子确实是被迷了心窍,他苦苦一笑不由得叹道:“英雄还真是难过美人关呢!”
段知君以为会等很久,却不想一盏茶功夫不到,林云墨已走了进来,“主子”段知君行礼道。
“皇上的病情?”林云墨见段知君一脸凝重,试探着问道。
段知君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本来皇上好转了些,二皇子送了两个美艳胡姬进宫,皇上便又...”说罢他抬眸看了眼林云墨,意有所指的说道:“成大事者岂能为儿女情长所牵绊!对吧,主子?”
林云墨眯着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他说道:“本皇子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无论江山还是美人,本皇子一个都不会放手,而你,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可!”
段知君知道有些僭越了,便恭敬的说道:“属下知错了!望主子恕罪!”
林云墨又重新跟段知君商议安排了宫内的换防,并悄悄将自己的大半隐卫换进了御前侍卫中。
第二日,天刚刚微亮的时候,林云墨与千山暮已坐了马车准备出城了,为了不引人注目,马车外面极为朴素,车里面装饰的也是清爽,铺了织锦大花地毯,一个小巧的案几,案几上放了景泰蓝掐丝珐琅熏香炉,正袅袅的盘旋着香烟。
车内静的出奇,除了在路上偶尔颠簸时千山暮发间的步摇发出的清脆碰撞声,就剩下了几不可闻的呼吸之声。林云墨懒洋洋的斜靠在车壁,微睁了眼睛看向了千山暮,见她正翻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