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柔和轻软,林云墨的马车转过丛林便看不见了,段知君却仍然立于城门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知君!”上官清澈由后面走了过来,他是想来送林云墨的,看样子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段知君飞快的瞥了他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玉树,你怎么来了?”
上官清澈默默地说道:“想来送送主子,可还是来迟了。”他极力忽视着与段知君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段知君敷衍的一笑,转身走进了城门。“连你也要与我生分了吗?”上官清澈有些无奈。
段知君回身看着他,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暖意:“你我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没有什么生分不生分的话,由始至终我从未对你疑心过!”
上官清澈连日来的苦闷,终因段知君的这句话而释怀,他走上前拍着段知君的肩膀笑道:“走,我请你喝酒,今日咱们定要一醉方休不可!”
段知君爽朗的笑道:“好,反正今日我休沐。”
到了燕玉堂的雅间,两人要了几坛子酒,开怀畅饮,片刻后,上官清澈便酒意微醺:“小暮,她,还是走了...”
“她是皇子妃,自然要与主子一起走的,不是我说你玉树,你即已经成亲娶妻,就不要再,得陇望蜀了!”段知君劝着,猛灌了一口酒,忽而暧昧的嘿嘿笑道:“你到底圆房了没有,你若是知道了那种温香软玉的滋味,便不会再想别的了!”
上官清澈突然抱住头,后悔不跌的说道:“我,我那日,神智不清,竟然与北冥公主有了肌肤之亲,我,我...”
“北冥公主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有肌肤之亲是最正常不过了?你啊,就是试过的女人少,这个试过的女人多了,燕瘦环肥的你都尝遍,心就花了,便不会只想着千山暮了。”段知君大咧咧的说。
上官清澈摇摇头,“世间纵有百紫千红,可唯有小暮那一朵入的了我眼中。”
段知君不屑的摆着手:“少来,男人没有不花心的,我还就偏不信了,一会咱们喝完酒,我带你去柳巷,那里的美人,才色双绝,绝对让你销魂蚀骨,乐不思蜀。”
上官清澈置若罔闻,仍自顾自的饮着,辛辣的酒水滑过他的喉咙,他却觉的自己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林云墨的马车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昏黄的余晖中赶到了素城。
素城是个极其贫穷的城镇,满是裂痕的斑驳城墙,令人触目惊心,连年的旱灾,庄稼基本颗粒无收,繁重的苛捐杂税,兵役,几乎压垮了城中的青壮年,近乎到了十有九户无二郎的地步,能逃的几乎全都逃了出去,仅残留了些妇孺老幼在城中。
天色还未完全黑透,街道之上却已是空无一人,死寂中透着凄冷。
柳梦离看着有些阴森的街道,心里有点打怵,趴在马车轩窗处对里面的千山暮说道:“公主,咱们还不如到城外凑合一晚呢,这,城里的气氛让人有些发毛!”
“城外比城内危险,素城紧邻的堵山上盘踞了一群流寇,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林云墨淡淡的说道。
“殿下说的那伙流寇我也听说过,叫什么清风寨,那个寨主头子还是个女的呢!”柳梦离颇为夸张的看着千山暮:“听说,这个寨主头子平生就嗜好两件事,玩男人还有吃紫河车!”
芷兰接话问道:“姑姑,何为紫河车?”
柳梦离大咧咧的说道:“紫河车就是.....
“柳梦离!”林云墨冷冷打断了她的话:“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柳梦离缩了缩脖子,又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她悄悄扫了眼千山暮,知道是林云墨不愿千山暮听到这些血腥的东西,便笑道:“那,还是先不说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落脚吧!”
可是,直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