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千山暮似笑非笑的说着,头又沉又晕,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更是闪烁着魅人心魄的光泽。
柳梦离暗自吃了一惊:“不会,不会是媚药吧?”
千山暮嫣然笑道:“不是媚药也差不多,你知道吗,这几坛子梅花酿,原本就是时凌云预备在新婚之时喝的。”
“啊!这……”柳梦离想起刚才姜玉竹的古怪神色来,有些担忧:“这该如何是好?会不会有伤公主的身体?”
千山暮轻轻摇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有一丝苦涩,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可是百毒不侵的!”
一句话说的柳梦离心惊肉跳起来,她知道千山暮心头压了太多难以向外倾诉的心事,除非她自己想开,不当回事,否则,她这个心结是解不开的。
“暮姐姐?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哭了?”安宁歪着头看着千山暮。
千山暮随手拿起了针线盒里的剪刀,一手拿着彩纸,作势要剪个窗花,头也没抬笑问:“我怎么会哭?安宁何时见我哭过?”
恰巧,荷叶走了进来,千山暮强颜笑道:“荷叶,安宁累了,带她回去吧!”
看着安宁离开,她心不在焉的剪着手中的彩纸,茫然愣神的片刻。
手指骤然一凉,接着便有钻心的疼痛袭了上来,她的心猛的揪起,方才回过神来。
指尖竟被锋利的剪刀所伤,剪出一道狰狞的伤口,殷红的血珠由伤口处咕噜噜冒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满了身前的彩纸,转眼瞬间洇湿了一大片。
“哎呀!”柳梦离急忙走了过来:“怎的如此不小心?流着这么多血,一定很疼,公主你先忍一会儿?我这就去喊李郎中来。”
“没那么严重的,不用惊动李郎中了,随便给我包一下便好了。”话虽如此说,但千山暮依旧疼的浑身打颤,昏沉沉的脑袋却没有因此变清醒些。
柳梦离只好心急如焚的去找了点伤药来,正准备包扎。
林云墨迈步进门,见此情形也吓了一跳,他拿过柳梦离手中的细布与伤药,先是替千山暮敷好药,又小心翼翼的用细布将她指尖伤口裹好。
她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指尖上的疼痛似乎蔓延到了整只手掌。
“疼不疼?剪个窗花居然也能剪到手指上,夫人还真是……”林云墨揶揄着,忽然,他的笑容凝滞住了,因为自千山暮身上闻到一股清冽的酒气。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桌几下的那坛梅花酿,他挑了挑眉看向柳梦离,眼底里溢出不悦来:“柳梦离,你胆子不小哇,暮儿的身子不好,你竟还纵容她喝这么多酒!”
千山暮不想柳梦离受冤,扶着额头,意识有些恍惚:“不关梦离……的事,是我自己……要喝的。”
不经意间,一股强烈的欲望自小腹深处渐渐窜了上来,她有些口渴,浑身更是燥热无比。
“暮儿,你怎么了?”林云墨关切的问道,千山暮的神情太不对劲了,双颊绯红,樱唇轻启,急促的喘息声里溢满了魅惑,他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柳梦离,你先出去!”林云墨冷声说道。
柳梦离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知道自己不好在待下去了,也不多言便疾步走了出去。
林云墨走上前,不由分说俯身抱起了她,“今日的药也不喝,却喝上酒了,夫人很不乖啊!”
“放我下来!”千山暮被他抱在怀里,浑身一阵战栗,带着哭腔的声音由牙缝里挤出来。
见她极力隐忍着痛苦的模样,林云墨很是难受:“梅花酿里掺了媚药,你是能辨的出来的,为何,要这般折磨自己?”
“难道,我就不可以放纵一次?”千山暮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喃喃的反问:“整日里……清醒着……”余下那些未说出口的言语,在哽咽中凝结成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