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儿!”林云墨见她伤心成这样,心如针扎,他知道她为了什么,这也是自梅花谷以来,他最为纠结痛苦,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
“不要哭了,你不是一直想让我陪你去寒山寺烧香的吗?明日,明日我陪你去可好?”
她痛苦,他亦是心痛焦灼,恨不得代其受过。
“寒山寺?”千山暮泪流满面的仰起脸,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带着泣血的痛楚:“我,我,才不要去,自恢复了公主身份,便再也……不能去了,那些钟声,还有,还有那些和尚的诵经声,我受不了,我是真的受不了……”她心碎绝望,哭的哀哀欲绝。
林云墨紧紧搂住了她,心如撕裂般疼痛难忍:“也是,那古寺全是秃驴,能有什么好的?咱们才不稀罕去呢,你不是想学射箭吗?我教你,明日我便教你好不好?”
千山暮泪眼婆娑,似是燃起了一点希望的光,她用力抓着他的衣襟,醉眼迷离间凄楚的祈求:“你,你是宁王,神通广大,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孩子?”
“暮儿”他含泪长叹一声,轻柔的拭掉她脸颊的泪渍,肃然说道:“你听着,这话,我仅说一次,此生若有子,我得之幸之,若无,我亦无怨无悔!唯愿与你一起慢慢老去!”他双眸深邃幽远,紧抿的双唇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倔强。
千山暮几乎被这话震撼到了,她痴痴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疯涌而落。
“不许再哭了,更不许再乱想!”林云墨将她放在床榻上,在她唇角温柔的轻啄。
“我……只是……想要你!”她动情呢喃,辗转吮吸在他的唇间,似乎带着缕缕的苦涩,那苦涩直透他心底。
“如夫人之愿!”他挥落了帷帐,俯身而上。许是梅花酿中的药劲太大,她终是索求无度,两人一夜抵死的缠绵,直至天亮方休。
清晨,林云墨神清气爽的走到院中,芷兰将熬好的汤药端了过来。
他一脸漠然的端过了那碗药,黑黝黝的汤汁,辛辣刺鼻的气味直冲鼻端,想了想,便在嘴边抿了一口,那浓重的苦涩,瞬间由口腔划过喉咙,最后火辣辣翻腾在腹中。
他眉头一皱,将药碗重重的放回芷兰的托盘上:“自今日起,将王妃这药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