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天边,朕也要寻你回来!”
“不能。”林云墨肃声道:“你与李继留守此处,继续暗查私盐一事,白羽所带五千精兵近日便到,若金城知府孙长梦还有朱墨敢有所异动,即刻收押,查抄其所有家产!”
“黄页,柳梦离,与朕去烟浮国边境。”林云墨寒声道。
裴轻婵想了想,走上前深施一礼:“民女与娘娘一见如故,甚为投缘,恳请一起同往,望皇上恩准!”
启洲城外的官道之上。
一辆素朴的马车颠簸而行,一路之上碰到了几批盘查的兵将,几人皆有惊无险的挡了过去。
中途停留除了添置些干粮,将皮袋灌满水之外,他们基本没停过,几乎是昼夜兼程,马不停蹄。
接连几日都没有歇息好,千山暮已是又困又累,倦到了极点。
她双目微闭,懒懒的靠在车厢内,为何她没有一丝欣喜,反倒是郁结于胸,很是难过。
前方是片茂盛的丛林,湿冷缥缈的薄雾弥漫在林梢,失了神采的红日孤零零的悬在半空。
只要穿过这片丛林,便是烟浮国了。
“站住!”伴着这声高喝,一队人马自丛林疾步而出。
车夫猛的勒紧了缰绳,马车骤然停下,千山暮毫无提防,若不是东方韵眼疾手快拉住她,她便一头撞到车厢上了。
“夫人,又是些当兵的。”车夫喊道。
千山暮稳住心思,掀开了马车帘子,但只见,一身紫金武将服的赵飞,带着一百兵将立于路中央,拦住了去路。
“娘娘!”赵飞看到了帘子后面的千山暮,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末将在此等候多时,皇上为寻娘娘都快急疯了,娘娘还是回去吧!”
东方韵冷着脸斥道:“如今公主的性命已是危在旦夕,回去只会是死路一条!”
赵飞十分无奈,却没有起身:“娘娘凤体欠安,皇上另有安排,还请娘娘回金城!”
东方韵扶着千山暮下了马车,姜玉竹便招呼时凌云也一同走了下来。
千山暮走至赵飞身边,伸手扶起了他,淡然说道:“本宫意已决,将军照实禀报即可,皇上不会斥责你的!”
说罢,扶了东方韵的手,缓缓向东行去。赵飞没再阻拦四人,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皇后寂寥的背影,张了张嘴,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大概,这是唯一最好的法子了吧!他有些黯然的想。
缭绕的雾气,在半空中蒸腾浮动,依稀能看到烟浮国中,高耸茂密的树木,尖顶的宝塔,层峦叠嶂的群山,点点积雪,浮在苍茫的云海间。
鸟儿白色的羽翼,悄然略过涟漪的湖面,一切,依旧静寂如昨。
千山暮停在烟浮国边境的高石之上,四周皆是薄雾环绕,她回眸看向来时路,路的尽头消失在棽棽林木中,有种隐隐的羁绊由心底冒了出来。
“公主?”东方韵本想劝解什么,只是顺了千山暮怅然若失的视线看去,她幽叹一声闭紧了嘴巴。
她在等那个刻骨铭心的人。
许久,久到她站立的双腿有些僵麻,终究是等不到那个人了,她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苦涩一笑,示意东方韵过来搀扶她。
“走吧!”她哑声说。
将套在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摘了下来,贴到了唇上,泪水簌簌而落,此生恐再无相见之日,那便物归原主吧!
穿过了重重迷雾,终于又一次踏上了烟浮国那片绿草茸茸,野花灿烂的原野。
却在此刻,隐约有悲切的呼喊声透过雾气,传了过来。
“有人在喊,是他吗?”千山暮脚下一顿,回眸哽咽问道。
“公主,”东方韵怕千山暮寻声回去,拽着她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硬起了心肠说道:"烟浮国人迹罕至,怎会是人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