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樵夫本来还有点怀疑,但接过他递出的半锭白银,立即笃信他是药商了。
“巧了!”
“杜家沟正好有一片桃林,等翻春下过雨,也正好可以收获一大批桃胶呢!”
樵夫越说越激动,索性收起斧子也不砍柴了,找到藏在暗处的老。
毛驴,热情的带辰天走向杜家沟。
辰天跟他边走边聊,一路欢声笑语。
得知樵夫名叫杜嘉年,乃是杜家沟的亭长,说是管辖百余户村民,其实也相当于族长,义务比权利更多。
他与辰天相谈甚欢,但见童若然跟在身后一直没有搭腔,感觉有些冷落她,不禁找话道:“其实……”“我刚才在偷盗柴薪。”
“这种不能见光的勾当,自然要在晚上搞,若是白天被人发现了,肯定招灾。”
童若然怔了怔,将尽六十岁的老伯,不怕豺狼虎豹,不怕山鬼,冒死钻进树林居然只为偷偷砍一些柴禾?
而且这些柴禾还都是鲜活的树枝?
童若然难以理解,不可思议道:“附近就没有干一点的吗?
这些带回去,也很难点燃呀!”
“女娃娃,你说得倒轻巧。”
杜嘉年叹息,挥手总览四周苍茫的树林:“这些荒山全都是殷家的产业,平时牲口喝点河水都要交税,何况这些?”
“我身为亭长,如今干出这等事,还让你们抓个正着,真是丢脸。”
童若然见他自嘲的笑了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埋头望向悠悠月光,默不作声。
辰天悄然握住她的手,接过话茬:“那片桃林总该归属杜家沟,而不是殷家的产业吧?”
“这可说不准。”
杜嘉年脸上挤出一抹苦涩的表情,幽幽道:“桃树虽然是我们的,但田地却是殷家的,若是哪天殷家不高兴,我们还能把桃树拔回去不成?”
连番的诉说,让气氛有些沉重。
杜嘉年唯恐败坏两人的兴致,生硬的又岔开话题,聊起家长里短。
辰天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却在想殷氏的触手居然早已伸入苍汐北域了,而且还压得平民百姓抬不起头,难以为继。
殷氏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却是藏污纳垢,那有一丁点仙家宗门的样子?
若是我做主。
绝不允许这片土地再有如此龌龊之事!思及于此,辰天的道心再次萌动,隐隐有顿悟的趋势。
杜嘉年牵着毛驴,走完最后一道盘山小路,杜家沟已经摆在眼前了。
他回望黑黢黢的山林,惊奇道:“今天运气真不错啊,居然没有碰上山鬼,稀罕呐!”
童若然瞧了瞧怀里刚刚苏醒的麒龙,深知是它无形之中的威压,吓得山鬼不敢靠近。
但事实归事实。
情商一向很高的童若然,笑着对杜嘉年说:“老伯福星高照,这可是好兆头,以后呀,日子会越过越红火呢。”
“哈哈,承你吉言了。”
杜嘉年眉开眼笑,显然很受用,他乐呵呵的打量一番童若然,又瞟了瞟辰天。
“誒那啥,两位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
“他是我夫君。”
“呃——”杜嘉年望着各执一辞的两人,疑惑不已,满脸的诧异。
辰天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童若然这是要唱那出?
如果她不想占我便宜,为什么要称我是她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