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翔醒了。
正好听见辰天的问话。
他察觉到隐有杀意,连连请罪:“这不关焚金庄的事儿,责任全都在我!”
“哦?
细说。”
“启禀神尊……”樊长翔偷眼瞄了瞄云凤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见云仙子过来了,有意炫技,没想到山鬼一吹箭射在我腋下了……”说完,他果然从腋下摸出一根细小的桐针刺。
辰天哑然。
樊长翔与他爹,真是一对卧龙凤雏啊,以他们天下冠绝的作事风格,盘龙宗究竟是如何在雁山雪原生存下来的?
而自己将永字营交由他俩率领,真的合适吗?
辰天陷入沉思,又见气氛有点尴尬,带上芙萝往外走:“童宗主,咱们走吧。”
“先生去哪儿?”
童若然瞥了瞥云凤鸾,没有叫上她,径直追上辰天。
“永泰城,据说合坤门有新发现了,去瞧瞧吧。”
晨起的阳光,柔亮温润。
一缕山风吹过,盛开的槐花簌簌作响,落英缤纷。
顺着昌河蜿蜒而过,辰天走进合坤门的地盘,经过精心培育,两棵硕大无朋的梨树分列摆在眼前。
灿烂的梨花亭亭如伞,若非蜜蜂嗡嗡振翅,寂静如雪。
自从范盛听说辰天特别钟意雪梨,真的将合坤门,种满梨树,现在满眼望去,恍如雪海。
“好漂亮啊!”
“没文化。”
“啊?”
“不会夸,只会说好漂亮呀,啊真好看。”
“噫——”童若然拖长音调,抢步堵在辰天面前,边退边道:“说得先生很赋有辞藻一样。”
“那可不。”
“说来听听?”
“不想说。”
辰天伸手抬高童若然身后的枝桠,一脸正经。
“……你!”
童若然知道自己被挑逗了,气得想骂他,但见范盛急匆匆的跑过来,又咽下到嘴边的话。
最后不动声色的踩住辰天的右脚,她微笑的向范盛致意:“范老伯,最近忙什么呢?”
“还在折腾那朵铁脊食人花。”
范盛的兴致的很高,激动道:“我为它浇灌玉露液之后,突然分蘖了,估计可以成活!”
“哦?
长势如何?”
辰天瞪童若然一眼,跟随范盛往前走:“产量很高?”
“这个……”范盛满脸犯难。
他出身于农家,与医家的关系也极为不错,算是见过无数奇怪的植物。
但自从铁脊食人花面世,他感觉往常百余年的积累,全都白瞎了。
前两天刚从铁脊食人花培养出的植物,他还是没见过,甚至都很难比喻。
可面对辰天的询问,范盛又不得不回答:“这次分蘖的植物乃是木本植物,个头很大,估计可以长到五十丈,它对肥力的要求倒是不高,但特别喜欢喝水。”
听他絮叨半天,辰天也知道为难他了,索性也不多问,跟随他走进茂园。
此处地势很平坦。
纵横交错的田埂均由青石铺成。
分割成棋盘的沃土之上,种满各种作物,见其稀奇古怪的模样,肯定也是铁脊食人花分蘖而来。
至于母株铁脊食人花,如今被装在铜鼎摆在中堂,周遭还有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控制它不得肆意滋生。
别的不说。
北域三十六宗门,真的是物尽其用,什么东西都能玩出花来。
上次发掘大墓之时,自己随手送给范盛的三昧真火,居然让他广为传播。
不仅焚金山庄炼铁用上了,甚至附近熬山的盐户也每家一支三昧真火。
收拢思绪,辰天受邀跟范盛走向高岗,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