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屏山治理玄甲砧字营,向来奖赏分明,从未有过克扣军饷之事,麾下的部曲忠诚度很高。
所以偏将赵宏英将下午遇见辰天的一幕幕,全部托出,甚至连两千白银买下乡勇之事,他也讲明细节。
此事一点也不让赵屏山意外,因为永泰城以民入道,辰天接过乡勇肯定是交由平民处置了,并借由笼络人心。
而让他格外震惊的是——
“辰天的灵力恢复了?只有天啸境一重天的水准?”
“千真万确,末将当时正与樊长翔交涉,辰天突然搭乘机关青鸢,降于自水之畔,末将当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再三确认,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听到这里,赵屏山满脸愕然。
先前他收到情报,说是辰天与梵天麟打得两败俱伤,因故无法调用灵力,只能通过灵石勉强外放剑气。
当初牧野之战,辰天更是耗尽灵石储备,不得不以凡人之躯应战,
虽然说他最终还是斩杀自己的武魂三首蛟,但讲到底,自身可不可以催生灵力,可是天壤之别。
结果发展到现在,辰天不知为何突然松动禁咒,竟恢复灵力了?
“天啸境一重天?”赵屏山念叨,“本部士卒最低也只是这个战力水准吧?”
稍稍细想,他感觉很不可思议,如果将此事传出去,谁会相信整合四座天下的无上无量神尊,现在只有天啸境一重天?
“详细将此事报与主帅吧,既然辰天可以松动禁咒,保不齐短期可以恢复到巅峰战力。”
“遵命。”赵宏英应声,忽然又道,“末将并未收取纸钞,而是托在明天让他们送来真银,本部借此可有作为。”“你是说,伏击永泰军?”赵屏山想了想,旋即打消赵宏英的主意,“没必要,辰天与殷主帅借殷建承之死正在逢场作戏,各有各的运作,还不到兵戎相见的时候
。”
“末将不明,他们两人有何运作?”
“前段时间打得热火朝天,现在突然停下了,本部与永泰城都在喘息。”赵屏山解释道,娓娓道来。
他看向赵宏英,分析道:“殷建承突然战死,沧汐殷氏内部肯定动静不小了,不仅是主帅殷建元焦头烂额,甚至坐镇北域坞堡的少主殷建业,也是疲于应对。”
“如今这两位殷氏嫡系子弟需要周旋族内,自然腾不出时间,而永泰城被毁大半,辰天也需要时间重振旗鼓。”
“所以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收兵,最终在牧野滩涂对峙不下,估计辰天就算有动作,也只是侦察,充其量不过阵前斗将。”
耳听于此,赵宏英不住的点头。
战争从来都不只是浴血厮杀,其间有各种各样的考量,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步都值得仔细斟酌。
“那现在本部应当如何部署?”
“静观其变。”赵屏山的思绪很清晰,“殷主帅派本部出阵的最大缘由,乃是拖住辰天,消耗其已经捉襟见肘的物资补给,时间越长,则对我们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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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英明。”
当然,赵屏山为求保密,还有一则重磅消息没有透露。
当初半夜召开军议时,参赞殷筹有意无意的暗示帐中各大主将,说是沧汐殷氏已经调动灵器大船赶赴戴桂山,年底必定抵达。
如果诸位还想建功立业,挣下名分,那就别一直出工不出力,也该动动各自的家底了。
赵屏山当然深知其中意味,但他并不想建功立业,他只想扼止辰天东进打击世家门阀的势头,从而保下赵家与临江城。
至于动不动家底与辰天硬碰硬,他已经在做了,完全不在意同僚异样的目光。
然而赵屏山把亲笔汇报文书交由驿卒,星夜传回平沐关,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