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兀图似乎也与一位得道高僧有关联,情若师徒,实如父子。
“柳姑娘所说的得道高僧,莫非正是礼云子?”
“尚先生也见过他?”柳依依错愕,“那他向你赐福并降下机缘了吗?”
辰天怔了怔,总感觉这个礼云子有点不靠谱,也很像做尽招摇撞骗之事的神棍。
“没见过,但我听过他的大名,传得很邪乎。”他摆了摆手,忽然紧紧盯向柳依依,“我想明白一件事。”
柳依依下意识的放下茶杯:“但说无妨。”
“孤织所属的各种山怪水妖,之所以不断退化,险些保不住人形,正是因为孤织抽出大量灵石向礼云子缴纳供奉了吧?”
“你……”柳依依愕然。“柳姑娘投入姑苏城已有千年,总有积蓄,根本不可能一穷二白。”辰天见她的反应,深知猜中原委了,于是又补充道,“除非遭遇重大变故,不得不调动紧急储
备。”
柳依依的右手有些发颤,震惊于辰天敏锐的洞察力之余,纠正道:“我确实用尽灵石,请礼云子寻觅世外桃源,但这只是委托而已,并非供奉。”
纵使辰天心里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柳依依承认耗尽灵石之事,仍旧惊讶万分。
灵石不仅是比金银珍贵的硬通货,更是孤织门下大小妖怪赖以生存的命脉,而柳依依居然径直交给一名所谓的得道高僧?
辰天默然。
不知道是该用孤注一掷,还是用愚不可及形容柳依依,反正令他百感交集。
“柳姑娘。”
“嗯。”
“你知道南疆伏溟山距此有多远吗?”
“哦?”
“一支精锐巨象蛮兵奉命从此拔营,沿途历经寒冬与酷暑,前后用时七个月,最终在深秋抵达牧野滩涂。”
“无论多远——”柳依依端起茶杯,仰头满饮而尽,仿佛灌下的正是半盅烈酒,“无论多远,亦不过万里之遥。”
话已至此,辰天深知已经劝不住柳依依了,索性坦言道:“柳姑娘究竟为何一定要离开姑苏城?”
“再美的风景,看一千年也总会发腻。”柳依依笑了笑,洒脱道,“世界那么大,到处走走呗。”
辰天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番话九分调侃,一分真意,也知道柳依依根本不想吐露事实,其中必然难以启齿。
“有道理,世界那么大,确实该到处走一走。”辰天很识趣的没有追问。
他为柳依依沏上热茶,再不提及此事,又恰逢方鼎之中的丹药已经炼成,他虚引左手,示意柳依依上前勘验成色。
柳依依刚见到丹药,顿时眼前一亮,失声惊呼:
“天呐!”“臻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