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出一击手刀便切断了肠道,鲜血喷涌如同泉水,一时间满头大汗,沙天琼脸色煞白,嘴角溢出了鲜血,眼睛似也泛起了模糊。
他跌跌撞撞,险些跪倒在地,可是却用强烈的意志支撑着身子,一手捂住了血肉模糊,有着拳头大小的血洞,另一只手则是抚靠住了一旁的大树,以防自己倒下。
红焱瞧着方才还那般凶狠,此时却已经快要不行了的沙天琼,撇了撇嘴,一股火焰升腾燃烧,血肠一时间便化作了灰烬,飘落在了那漫天的血泊之中。
红焱左手握着双刀的刀把,砸了咂嘴,调侃道:“沙天琼,方才的气势哪儿去了?侮辱了青丘又何妨?我不是照样活在你的面前?而你这个守护青丘荣耀尊严的人,可就没有我好受了,怎么?青丘都是些像你这般作态的无能之辈不成?”
沙天琼深吸了口气,晃了晃脑袋,视线内的模糊再度汇聚成一,他喘了口粗气,欲怒却虚弱不堪,咳出了一口鲜血来,片刻后言道:“你也是青丘狐族的种,侮辱母族......就是在侮辱自己。”
“母族?”红焱轻哼一笑,“沙天琼,青丘狐族怎配做我的母族?我与青丘狐族早已不能捆绑一处,就在青丘将我尚在襁褓之时便抛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与青丘狐族划清了界限,且我还为自己定下了个不死不休的目标,你可想知道?”
沙天琼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听。
红焱撇了撇嘴,“不想听也得给老子听着!老子不死不休必要铲除青丘狐族的所有人,老子要让青丘狐族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三界,诛族除根,这就是老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说至此,红焱怒意埋怨愈发的强烈,袖袍愤然一挥,抬头望向了布满雷云的天空,他双眼一眯,阴气沉沉道:“活在青丘内的狐族怎知了我们爷俩儿的苦?你们享受着安宁和荣华富贵,而我们?呵,活在那遍地危机四伏,白骨森森的西域荒凉地,那里不远处便是魔界呀,外面的魔兽,魔妖们数量有多少你们知道吗?活在族内的你们永远不会知道那是一份怎样的苦楚,夜夜不敢多睡,食不饱腹,风餐露宿,在那没有鸟儿下蛋的地方,魔兽与魔妖,还有我和我爹,他们同我们便是彼此的食物,你可知道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的日子是怎样的心惊胆颤吗?”
沙天琼愈发的虚弱,他趁机肩膀靠在了树干,腾出空闲来的手则是摸进了腰间,取出了一瓶阴阳血来,在这冰晶般的剔透小瓶子里,金灿灿的阴阳血已经紧剩下了四分之一的分量。
沙天琼没有多想,直接将其灌入了喉中。
她回来了,自己可不能死喽,还有三百坛的‘留人酥’不曾饮尽,这辈子还有很长,一定还有很长,沙天琼如是提醒着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