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说书人哈哈大笑道:“天底下靠嘴吃饭的人里,可有两大吊胃口,这其一是我们说书的,其二嘛,便是你们算命的。市井里都说,说书的图财,算命的害人,哈哈哈,这不,你这道士方才一语‘不好’,骗了多少人提心吊胆?厉害,厉害,哈哈哈......”
老道士不怒反笑,长袖下的手指再算一卦。
似是觉得自己一人嘲讽有些尴尬,说书人收去笑意,轻咳一声,问道:“道长方才言语‘不好’,敢问是何种‘不好’?”
老道士温和笑道:“你印堂发黑,恐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说书人瞬间黑了脸色,猛地挥袖,转身便走,怒哼一声:“不可理喻!一个瞎子,道什么印堂发黑,害人的老东西也不积点口德!”
老道士面对说书人的后背,提醒道:“且听贫道一言,勿要刁难讥嘲,否大难临头,血浸至亲。”
闻言,说书人脸色怒的狰狞,好似要吃人一般,猛地拎起凳子就转过身来,欲要给这个满口胡言的害人老道士脑袋上狠狠来上这么一凳子。
可是当他气冲冲的转过身来后,却不见了方才那位老道士,一时间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逐渐变得惊慌木讷起来。
“神仙......老神仙?”
市井闹市内的人们接踵比肩,肉眼不见,只觉一股清风吹过。
老道士从人流中缓步穿行,路上行人皆匆匆过客,眨眼间,老道士便出现在东边的城门楼子下,再眨眼,他已行在几里外的官道上,脚步不急,嘴巴却碎碎念的急切。
“有前有后却无中,顺序有变,天机有改,天命难道本就如此?”
“有头有尾却无身,首尾无限制,岂不打架?”
“血光灾?机缘灾?是生是死?是危是福?”
哐嗤~
话音落罢,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降下雷鸣声,仿若天谴,老道士心惊胆战,终是停了袖间掐算天机的手。
一路走,一路算,一路碎碎念的老道士被这晴天霹雳给震慑的满头大汗,不由得深吸口气,哀怨道:
“兔崽子,可别危了自身,险了山上九霄宫啊!”
——
一路寻踪觅迹去找子书剑门弟子下落的帝晨儿终是行至一座清冷山头停下了无望步伐。
他独坐山头,静望夜幕秋雨,微凉。
且听风吹秋叶声,雨落泥泞声,此处人无声,心中百感交集。
这踟蹰一站,便是两炷香的时间,最终以握拳转身,不甘心的愧疚折回。
回至陈塘关魏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
雨依旧下着,未曾停歇,院内的家丁下人皆撑着雨伞,举着火把。
大雨中仍旧跪着女婢花容,趴躺着一袭湿透黑衣的魏半塘,此时模样,他很像一条静卧在海平面上的一条黑色游龙,只是少了那份威严的精气神。
早已折返而回等候多时的魏大权撑伞匆匆赶来,为这位集魏家希望与一身的妖王撑伞。
帝晨儿瞧他一眼,问道:“若我食言,老太君当如何想我?”
魏大权心感不妙,却又说不出个该当如何,总不能再将那株千年人参给夺回来?
帝晨儿瞧他不语,至了屋檐下,魏大权依旧为他撑伞,帝晨儿先是凝重的望向东方,似是能透过高大院墙瞧见波涛汹涌的东海似的,继而又对着魏大权挥挥手,自顾自的呢喃道:“该死的江堂展。”
听不透这话的魏大权只是收了油纸伞,眼睑低敛,有些丧气。
母亲仙逝,儿子受苦,几番波折,赔了人参,又折名誉。
魏大权怅然叹气道:“明日,魏家就成了鱼虾存留地,名声就臭了。”
帝晨儿看向他,“思想烂根,人妖殊途可理解,人妖宿敌,非生便死,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