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知夏的神情已恢复如常,她取出凤灵簪及一根尺许长的红色方形玉镇,并让寻易交出了那杆锐风枪及蛟鳞鞭,然后对识茧子道:“我师弟前日赢的宝物大半已然兑换出去了,这些应该足够充抵了,你觉得如何?”
她的那两件灵宝都是上品级的,不用加锐风枪和蛟鳞鞭就足抵得上赢的那些宝物了。
识茧子盯着知夏的那两件灵宝沉吟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好!就这样吧。”
知夏看了一眼他的那柄宝剑,沉声道:“你该知道怎么做。”
识茧子当即收起了那柄宝剑,心领神会道:“不消监织令吩咐,不论最后是输是赢,在下都会给你个交代,咱们还是依先前赌法,地点就在此间吧,你需要准备几日?”
“今晚子时即可。”知夏说完看向已然走出来的全茂道:“全长史,既然是在你的地界上,说不得还要再劳烦你作个主持,每方各邀两人做公证,欲观赌者请帮我谢绝吧。”
全茂点头应允,忍不住暗传神念道:“那柄剑我看得很真切,却无出奇之处,你真的要赌吗?”
知夏只对他微微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然后看向炼魂派那边,道:“裴栋、裴朴两位师弟,今晚就劳请二位作为我这一方的公证吧。”说罢,她拉起寻易就离席而去。
离开了这座白色的法阵,她吩咐温冰等人先回别院,只带着寻易到了紫霄宫开在坊市的一处店铺,这店铺是一座层高的紫色小楼,进了设在楼的一间密室,知夏吩咐此间弟子关门谢客,并把店所有蚕茧都搬过来。
等搬运蚕茧的弟子退出后,寻易才皱着眉问:“师姐,你方才颜色都变了,那柄剑是不是与你有什么关联?”
知夏板着脸道:“你不要多问,只帮我赢下这一场赌局就是了,本来我身为监织令接受这种挑战是不该借助外人之力的,但这一场无论如何都不能输,你先帮我选出一百枚最难猜的蚕茧。”
寻易知趣的不再多嘴,在上百个大木盒挑拣了一会,选出了一百枚蚕茧放在几案上。
知夏早已准备好了盛有清水的木碗,她盯着那些蚕茧看了一阵,拿起一枚问:“这是什么品级?”
寻易当即答道:“下。”
知夏把那蚕茧浸入水打开,出的果然是下蚕丝。又验证了几枚后,她目光锐利的看着寻易道:“你从何时开始能精确看出蚕茧的细分品级的?”
寻易苦下脸道:“师姐,咱能别这么严肃吗?你这样弄得我都不自在了,小弟经荒凶地一番磨练,收获颇丰,这鉴别蚕茧的能力也有了提升,小弟本是谁都不想告诉的,今见你对这个赌局如此重视,也就顾不得隐藏了,师姐你别担心,咱们不会输的。”
知夏面容稍缓,抚了抚他的头道:“你的这份情义师姐记在心里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安心了,一会你随我去其他店铺逛一圈,再买些不同种类的蚕茧来,不拘优劣,只要表里不一难以鉴别就行。”
寻易好奇的问:“师姐,你们是怎么个赌法?”
知夏道:“我们这个赌法叫消运,共分场,每场十局,每局猜十枚蚕茧,第一场和第二场用的是主持者所的蚕茧,第一场是每个品类的蚕茧各赌一局,第二场是猜对方指定的某几种蚕茧,最后一场是猜对方给出的蚕茧,十场赌完,不但要计输赢场次,还要比较所猜的蚕茧数目,比对方多猜五枚可加一胜场,多猜十枚则再加一胜场,照此类推,以最终算出的场次判输赢。“
寻易听罢道:“这个还真是考真本事的玩法,难怪叫消运。”
知夏道:“不管怎么消,赌丝里的运气成分还是有的,论技艺我不惧识茧子,但为防万一,你到时还需要帮我看着点。”她是懂得变通之人,加之这场赌局对她极其重要,所以在有可借力之处时自然不会弃之不用,固执的去与人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