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没了!塘里的鱼没了!”
“她说她没害死她娘,那为什么我娘说是她害死的呢?”
“说不定是她娘不要她了!我娘说过邻村就有个女娃,她娘不要她了,跟别的男人跑了!”
“为什么她娘要跟别的男人跑啊?”
……
小孩子们的注意力渐渐开始跑偏。
吴静却又是气得一声大吼:“我娘才没有不要我!”只是这句吼声里已经带着颤抖的哭音,气势就明显不足了。
有几个胆小的顿了顿,往别人身后缩了一下,瞥了吴静一眼,见她依然没打算过来打人,就索性也都无视了她,自顾夹杂不清的议论着已经跑偏到十八里外的话题。
吴静咬着唇,泪水扑簌而下,却也习惯了被别人蔑视、辱骂、指指点点,因为真的没有人会给她出头。
她怔怔的站了片刻,才略微步履艰难的转过身继续走,她依然举起自己的篮子遮阳,只是举得更低了些,整张脸都被掩盖在阴影里了。
剩下的路本是十分钟就能走完的,因为腿伤和腰伤,硬是走了双倍时间。
等吴静回到家,也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吴父果然不在家,家里没人,灶也是冷的,只是小桌上的盘子里莫名放着两块已经凉了的点心,孤零零的堆在盘子边缘,像是谁吃剩的。
吴静在坟地就已经饿了,再走了大半个钟头回来早已饿极了,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洗了把手,狼吞虎咽的把两块点心吃了,又倒了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才缓了口气。
肚子的问题暂时被安抚住了,伤口却越发疼起来,她艰难的挪回自己房间,关上门,从背包里翻出了作为医学生习惯性随身携带的消毒药水、创伤药和纱布,把破了口又弄脏了的裙子换下来,叠好塞进包里,皱着眉扭着身子给自己清洁伤口,上药,贴好纱布,再胡乱套上一身宽松的上衣和长裤,把伤口都遮住。
她逼着自己不去想刚才那些糟心的熊孩子们,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里,简单弄了点饭菜填饱了肚子。
洗碗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那个盘子里分明是有放过满满一盘子点心的痕迹,爹自己平时不吃这些,是谁来过了吗?家里平时惯常是没客人上门的,难道真的是相亲的人?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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