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三与木老商议了一整天,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前往青阳郡一探究竟。
因此行情形未定,不敢大肆张扬,第二天下午,林望三便悄悄出发,只有金玉碗和木老前去送行。
看着乔装打扮成小厮模样的林望三,金玉碗不禁好笑,讲起前路艰险,叹气道:“此行艰难,林大人多保重。”
青阳郡与凤仪郡不同,此前山雨成灾,凤仪郡坚守家园,从未赶走任何人,而青阳郡却早早地将百姓赶了出去。
能做出这样决定,青阳郡的郡守只怕不好对付。
“多谢二少奶奶,若平安归来,一定再去药膳庄吃上一顿!”林望三拱手,留恋地盯着金玉碗。
那灼热的目光落在金玉碗的身上,纵是她想要忽视也做不到。
凉风吹过,步摇上的流苏与头发纠缠在一起,林望三才回过神,趁金玉碗没有反应过来,快速将流苏摘开。
“步摇甚是好看,就是与头发缠在一起,无人将它摘开。”林望三叹声。
他从未想过自己如此留恋此地,想到要离开,便恍如窒息一般。
金玉碗裹紧披帛,淡然笑道:“等相公回来,自然有人帮我摘开。”
“那倒是快了,每年休沐都会提前放行,这几日应该快回来了。”林望三干笑回答,见天色不早,恋恋不舍地离开。
“希望他此行能平安回来,尽早解决此事,相公也能早点回家。”看着林望三离开的背影,金玉碗连连叹气。
相公已经离开家大半年,在京中虽偶有书信往来,可见不到他的人,金玉碗根本放心不下。
好在林望三的话给了她希望,再等不久,也许相公就能回来了,她这才又鼓起希望继续等待。
她与木老正转身要走,忽而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木老警觉地转身,只见到一个粗布麻衣的青年男子,定定地站在不远处,痴痴地盯着金玉碗的背影。
“我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金玉碗愣在原地,这日思夜想的熟悉声音,不是顾亦轩,还能是谁?
金玉碗惊愕地抬头,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转身,她好害怕这是自己的幻觉,转过身,顾亦轩就不在了。
“碗儿?”见她久久不动,顾亦轩暗自发笑,继续叫她的名字。
这一声碗儿,金玉碗不知等了多久,她终于确定身后的人就是顾亦轩,是她日思夜想的相公。
“相公!”
她转过身,看见穿着麻布衣服的顾亦轩,眼眶微红,抬腿就要扑过去。
“别过来。”顾亦轩轻声唤住她,自己则一步步走向金玉碗。
走到跟前,他才发现碗儿已经泪流满面,不禁后悔自己方才叫住了她。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金玉碗抿着嘴唇,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可还是扑簌簌地往下落。
“马车还在路上,我是提前回来的,没有人知道。”他始终保持着和金玉碗的距离,不想让别人察觉出来。
“回家也要偷偷的?”金玉碗误会了他的意思,又看见他浑身的粗布麻衣,误以为他在京城受挫被贬,瞬间心疼落泪,“你是不是被贬了?”
这猜想让顾亦轩哭笑不得,若非担心被人察觉,真想将小丫头搂在怀里。
“当然没有,我想与你多待几日,就先偷偷回来了。”顾亦轩忍着自己的手,没有去揉她的脑袋,殊不知他早已心痒难耐。
他转身看向木老,似乎十分熟络,主动打招呼道:“阁下是碗儿新招的大厨?”
“不算是新招的,已经留在药膳庄快半年了。”木老挑眉看着眼前的年轻后生,眼中露出毫不吝啬的欣赏,“舟车劳顿,您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去店里坐坐,喝壶茶暖暖身子。”
木老的话提醒了金玉碗,她兴奋地看着顾亦轩,擦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