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康自然是不知道她心里的这些想法的,愣了半天,突然“扑哧”一笑。
“你跟其他女子,还真是不同。”
对于他的话,慕朝烟没什么表示,只是淡然的拆开银针包,审查无误后,便拖了个杌凳,直接坐到了齐钰床前,一边将他的衣襟敞开,一边随口告诉洛康。
“帮我把银针消毒。”
看到她全神贯注地察看着齐钰的伤势,吩咐起人来却像是惯了似的,洛康不禁露出一丝疑色。
就算慕朝烟背着慕家的人学了无上医术,但应该没有多少机会练手吧?
那为什么做起来事来会如此有条不紊?
他点了盏烛台,将银针一根根地抽出来从火上过一遍,像漫不经心似的问着。
“你的医术是从哪儿学的?”
“书……”
话还没说出来,声音猛地顿住,转头面相他,嘴角一弯。
“问我师出何处,难不成你也想拜师?”
洛康轻声一笑,神情颇有些遗憾的样子。
“反应倒是挺快。”
慕朝烟也只是笑笑,然后就没在说话,开始专心解毒。
看到她这样,洛康也不再打扰她。
毕竟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边往她手中递银针,一边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时而眼神有飘到女子的面容上,忽然就觉得,其实就算她脸上有那些难看的脓包,但整个人却有着另外一种吸引人的独特气质。
“擦汗!”
女子轻轻的声音吐出来,洛康微微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然后又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擦汗?
目光落在女子的额上,果然有汗珠冒了出来。
全神贯注的施针确实是一件极其累人的事,只是……擦汗?
确定是在叫自己给她擦汗?
慕朝烟聚精会神地将一根根银针插入齐钰的各大穴道中,额上骨出的汗珠快要遮挡她的视线,她习惯性的见助手擦汗,只是话出口了,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身处在一个什么地方。
她又连着插入了好几根银针,得了个缓气的空档,于是转过头来对洛康开口。
“把你留下来是当助手的,不是让你站旁边看着的。”
洛康一愣,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
这个女人……竟然指责起他来了?
看着他半天也没有动作,慕朝烟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头继续施针。
等到再一次情不自禁的叫了声“擦汗”,本以为洛康还是不会动作,却不想额头上立刻贴上了一块汗巾。
差点儿遮住眼眸的汗水被拭去,她微微一怔之后,定了定心神,又从他手中取过银针,专心地刺入皮肉之中。
等到第三套银针也没剩下几根的时候,慕朝烟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接一把取过洛康手中的汗巾,三下五除二就擦了个脸。
“我休息一会儿,银针就暂时这样,一个时辰后再叫我起来给他放血排毒。”
说完,慕朝烟就拖着疲惫的身子扑倒在了屋中的案几上。
一套针法弄下来,简直累死个人,精气都少了好多口。
洛康见她竟然就这样直接扑倒桌子上睡了,不免有些惊奇。
男女共处一室,她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对她做点儿什么?
心念一转,他的目光落到齐钰身上的银针上。
这么久的一套针法,她竟然全都做完了……
他能够看得出慕朝烟的熟练,也看得出每一针都是刺在了穴位上,一点儿差错也没有。
到底是跟谁学的?
书上?
显然不可能。
慕朝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