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末落款为:侄儿青观。
老头见信,默默淌泪,夜不能寐。
捱到第二天一早,薛虎便召齐家人,说是趁自己还走得动,要去走亲访友,山庄的河鲜营生,全权交付给大儿子。
随后,老头让二儿子套上马车,一出门就是一个月才回。回来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都在后院练习武艺。
家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老爷子除了言语变得极少外,身体没病没灾的,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一日,薛虎正在山庄后院饮酒,忽然有人越墙而至。
老头定睛一看,一个是俊美如玉青年,一个是俊朗温润少年,两人笑意盈盈站在老头面前。
“侄儿青观,见过薛伯!”
“你是青观......”
薛老头蹭一下站起来,扶住青年双臂,眼角润湿,几不敢认。
当年少年郎,如今已成人,且看起来不仅武功深不可测,更有几分谪仙人的风姿。
本来对于驱逐柔夷,推翻公孙厉胜,并没有多大信心的薛虎,此刻心头一震,顿时雄心百倍。
三人寒暄过后,薛虎便将自己一个月来的准备,一一说与呼延青观听。
原来,一个多月前,薛虎夜里接到的那封信,是呼延青观委托黑帽神送来。
随后一个月里,薛虎走遍所有可以发动的关系,帮呼延青观摸了一个底。
眼下粗略算来,可用的势力,有薛虎的旧时袍泽赵右,现在京都卫中任裨将,手下三千精兵。且赵右拍胸脯保证,在起事前,可以笼络到守卫京城的二万兵马,至少三分之一。
另外已被调往望山郡的刘肃敬,是薛虎的结拜兄弟,手下五千骑军。
刘肃敬临走前,还跟薛虎打过包票,在起事前,会游说几个军中好友,争取拿下三万左右的兵力。
同时,刘肃敬还提起朝中大司农屈天原,认为此人可以争取,说屈天原虽然是文官,但交游甚广,如能获得此人支持,最少也能再拿下三四万的兵权。
所以,总结一下,起事能否成功,有两个关键点。
一个是能否争取到屈天原的支持?
如果起事能获得屈天原的支持,便可归拢兵马,先谋京城,斩杀公孙厉胜,由东向西竖起义旗,至少能得苍狄半壁江山。
一个是能否刺杀掉澹台青黄?
如果能杀掉澹台青黄,那等于把架在苍狄军队脖子上的那把利刀拿开,自然有更多将领来归顺,不愁不能顺势推进,将柔夷人赶出国境。
说到这里,薛虎深深吸了一口气,须臾长叹一声:“听说最近望山郡那边,出了两个世外高人,若是能笼络到此二人其一,澹台青黄何足虑也?”
师兄弟二人闻言,相视微微一笑。
呼延青观握住薛老头双手说:“辛苦薛伯了!薛伯放心,这两件事情,都不是大问题。来伏水山庄的路上,我们已经与屈天原的人见过面,如今想来此人应该可信。”
“至于传闻中的二位世外高人,薛伯不妨看看你眼前二人,像不像呢?”
薛虎一头雾水,看着眼前两个笑嘻嘻的小辈,转瞬嘴唇颤抖不停。
“啊!......”
薛老头唰的一下子顿悟过来,老泪纵横。
呼延青观拍了拍薛虎激动颤抖的双手,又搂过张东阳的肩膀说:“薛伯放心吧!”
“如今侄儿学得一身本领归来,而我这个师弟啊,本领更是在我十倍之上,区区澹台青黄,根本无须担心。”
张东阳见师兄如此“热乎”,也不好拂他面子,加上此次洞天福地之行,心里也明白是蹭了呼延青观的光,方能获得三道机缘,故而任由师兄搂着肩膀不放,微微一笑,也出言相慰薛虎。
“薛伯放心!周旋各势力联手事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