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益繁华的大街,让滨城整个面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琳琅满目的专卖店,美食街应声而起,大街上流行的不再是凤凰牌自行车,轿车出现的数量越来越多。
滨城这么小的一个四线城市,竟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捶打锻造中迎来了新的规模升级。人潮里奔忙的身影交叠辉映,每一个人都在为心中的梦想和三餐四季奋斗努力。
汹涌繁华的背后,却总隐藏着滚烫的暗涌。
李昊和岑贵匆匆忙忙的走回厂里,看到李立笙和李轩在办公室里讨论新款产品设计,便打断他们说:“笙哥,不好了,我们这一批货的材料出问题了。”
“哪一批?哪家厂的材料?付款了没有?”李立笙有些懵,近来新款太多,钢材几十吨的入,加上最近协会会长人选投票选举在即,他在工厂的时间很少,所以他也分不清是哪些。
“就是我们新款的竹节不锈钢那款,我们从宇恒杨总那儿进了十吨货,本来我们是用一部分才能付尾款,可是杨总说最近着急用钱,说是不锈钢涨价了,要求我们一次性支付尾款才可以提货,我当场也抽验了,但是没想到做货的时候,那些中间的钢板一大部分都是崩脆的,一点韧性都没有。”岑贵火急火燎的,从没遇过这种情况。
李立笙放下图纸,蹙着眉头说:“那你们还在这干嘛呢?拿着送货单找宇恒的杨总去啊!货出了问题,材料供应商必须负责的,无论付不付款都有售后服务,这是行规啊。”
李立笙只见李昊和岑贵满脸惊慌失措,心下一惊,估计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们去过了,宇恒厂里根本没人,而且,杨总的电话打不通,去他家里也找不到人。整个厂子就跟废墟一样。他就跟当初凭空出现一样,凭空消失了。”岑贵颤抖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合作了至少一年多了,他怎么会凭空消失的?那么大的厂子,那么多人呢!”李立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十几吨钢材,那可是十几二十万的数额啊。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有人说他是过澳门赌输了,急着要钱套现,可是他最近就只卖了我们一家,一直以来也没多少客户光顾他。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多,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那个看门的保安,那保安说他们十天前就被告知要遣散,还拿了遣散费走的。”
岑贵实在很无力,内心一直在责怪自己,都是自己一时大意,愣是没有坚守住先用后付尾款的行规,性子一急就惹下大祸。
“他不是挺老实的吗?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成了赌徒了?那批货还有救吗?赶紧去看看。”李立笙快步走到冲压车间的原材料堆放区,那高耸的卷筒钢板堆叠成山一样,旁边却有不少崩脆断裂的钢板碎料。
他戴上手套,按了按其中几卷,都是非常刚硬的,他试图剪出一部分,没想到刚上手一用力,那一节就崩断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再试了下另一筒,却也是同样的结果。
李立笙颓败的后退一步,手扶在一旁的钢材上。胸口不断起伏,眼神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碎料。嘴里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笙哥,都是我不好,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太放松了,我太自作主张了,要是我对这个杨总多留几个心眼,我们就不会上当,您就不会蒙受这么巨大的损失,对不起,您要打要骂您尽管处置。我自愿承担我们所有的损失。”
岑贵泪眼朦胧的说,他深知这次的危机到底有多严重,60等着出货的订单原材料全都在这批材料上,他们的周转资金因为这批废料不能用,就只能另行订购。而此时因为整个滨城刀具业务迅速扩张,不锈钢原材成本不断上涨,物料紧张,即使有钱也无法即可调来那么多材料,更何况,这些年他们投入不少资金办餐饮和旅游特产一条龙产业,加上协会的筹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