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刚过,这场持续漫长的龙舟水总算下完了,雨后的天空清新且湛蓝。
李立笙拿着刚颁发下来的高新技术产品的奖牌,走出五金刀剪协会的门口,径直朝刀具城秦峰的店铺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秦峰和陈隆相继拖着一堆看似不良品的东西往外堆放。
“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刀都不能要了吗?”李立笙上前拿起刀片看了看,整个刀面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却被贴上了不良品的标签。
陈隆哀叹一声,即使看到秦峰示意他不要吭声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这还不是因为早前被一个供应商坑了,不知道哪来的这些劣质成品,抽检的时候都没问题,但后期卖了以后很多顾客反映说很容易生锈,我们把批次拿去检测,发现里头根本没有加防锈物质,而且还是用的劣质钢片。这批钢芯根本没有加到适量的钼钒,连铬数都很低,所以没几天,跟水接触就生锈了。很多客户用了以后一直找我们理论,说我们生产劣质产品,有的还说吃坏了肚子,要闹赔偿。”
秦峰看陈隆全盘托出,心里不免有些介意,对着李立笙摇了摇头后说:“你别听他胡说,不是什么大事,就一些质量上的小问题,都解决了。”
陈隆还想接着说,却被秦峰伸手制止。
“师父,咱们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陈隆,这批货损失多少了?”李立笙目测了一下,大大小小有十来箱。
“这里只是一角,里头还有十几箱,大大小小五六万货值。”
陈隆指了指仓库里头,只见垒着一面墙的货。
“这批货是怎么进来的?你们没查查吗?”李立笙看着这堆货,莫名觉得跟自己那批劣质钢板的质感有些相像。
“是一个熟悉的供应商那进的,他们也不知道这批货为什么这么差,查出是一家省城的不锈钢厂,但货物源头查不到。”陈隆说。
“那看样子你们的问题跟我早前遇到的钢材问题是如出一辙,这背后一定有猫腻。”李立笙摸了摸钢头接驳位置的钢材和刀片软硬程度,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批钢材很可能就是出自同一个生产厂家。
“他们眼红你们整你们还说得过去,我们这就一个小店铺,怎么就盯上我们了?”秦峰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中关系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北。
“因为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秦峰话音刚落,就听见从后面传来一把莫名熟悉的声音。
“你是?”秦峰转头一看,有些视线模糊的双眼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李立笙看见来人后,惊讶得手里的奖牌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是刘营师兄?”李立笙定睛看了看,眼前瘦削且面容清秀,戴着眼镜看似彬彬有礼的男人竟然是他师兄刘营,那个曾被师父逐出师门的刘营。
“将近二十年没见,难得李总还记得我这等小喽啰,还真是让人欣喜啊。”刘营戴着名表,后头跟着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一副派头十足的样子。
“你是小营?”秦峰立马从旁侧拿过老花镜戴了起来。
“是,我就是那个被你当年逐出师门的小营。”刘营轻蔑一笑,看着眼前这两鬓已经有些半白的秦峰,看上去已经是糟老头一个。
“师兄,你这么些年都哪儿去了?”李立笙无比诧异,毕竟当年有个人曾透露过刘营被赶出师门后,因为当时其他打铁铺无人肯收留他,他便去了珠海谋生,时至今日,才真正重遇他。
刘营听到李立笙这句话不免轻笑一声,眼神极其幽怨的看着他说:“我去哪儿,你不是最清楚吗?当年为了在师父跟前表现自己,好上位当掌柜,在师父面前挑拨离间,我被师父赶出去,还四处宣扬我的问题,害得我找工作连连受挫,连滨海市都待不下去,你现在还在明知故问?”
李立笙和秦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