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还说要去擒拿他自己的女儿,这份意外来的太快也太大,一时间压的沈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颇为木讷的点点头,好半晌才如梦初醒:“你多小心。”
沈馥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记忆里本该跟天子不死不休的北疆王如今会成为她的庇护者,但是她知道的是,既然北疆王已经对世人宣称自己的死亡,应当就不会再愿意被人称为王爷,所以她只能显得颇为冒昧的这样称呼与祝福,而北疆王没有生气,只是脸上露出颇为生疏的笑,好像是几十年都没有笑过的人那样,又拉下斗笠,向沈馥稍稍点头致意,这才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进树林深处。
“刚才那人是谁,好快的动作。”
北疆王的举动自然没有被蔺赦以及阿斯兰错过,两个人本来就武艺不差,自然也就看得出北疆王轻身功夫非同小可,阿斯兰颇为冷静的格挡开不知何处飞出来的暗箭,又拧身,小臂微抬斩断来犯者胳膊,热血四溅,他也只是微微皱眉,好像可惜自己被弄脏的衣裳,而听见阿斯兰的问话,蔺赦也只是稍稍抬眼,剑尖点在来者肩头,极为娴熟的斩断臂膀,对近在耳边的惨叫声,也是充耳不闻:“不大清楚”,但是只要不与你我为敌即可,不要分神!”
铛的一声,一支弩箭被蔺赦打落,箭头击在他长剑剑脊上,宛若金石相撞,竟有几分震耳欲聋的意思,阿斯兰被蔺赦救下,也不矫情,径直沉心静气,专心于捉对厮杀之中,而旁观他们争斗的陆肆娘,此刻衣着暴露,津津有味的吃着一串葡萄,眼神残忍:“继续派人,堆都要堆死他们!”
“你倒是蛇蝎心肠,往日里只当你是顽劣,原来这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难不成还想要再死一次?”
北疆王太过了解陆肆娘,因而都不需要多花什么力气,就轻而易举的将陆肆娘藏身之地找到,在听见陆肆娘的决定时,原本不打算同她相见的北疆王,此刻终究是忍不住冷笑出声,而陆肆娘在听见北疆王的声音时,意外的有些害怕,明明方才还是一副草菅人命的架势,此刻就惶急转身,眼泪汪汪的要去抓北疆王衣袖:“父王,女儿好想你,你怎么才来找女儿?咱们杀死他们,给母妃报仇好不好?到时候再弄死狗皇帝,让你当皇上!”
明明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但是在陆肆娘的嘴里好像轻松的不得了,北疆王看着满脸泪花要对自己表达孺慕之情的陆肆娘,只是冷漠至极的侧身躲开陆肆娘的手,语气冷淡轻飘,好像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并不是我的女儿,只不过是个侍卫同你母妃偷尝禁果生下的孩子,也对,你当然不晓得,那个侍卫就是你当年亲手抽死的夏江,他是你的生父,至于我为什么从来不点破不说破,不过是要报复你母妃当年对藏珠母亲所作所为罢了。”
北疆王知道,眼前这个顶着自己女儿名分的小姑娘最在乎的就是那个郡主的身份以及自己北疆王的血脉,所以才会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破最残忍的事实,然而令陆肆娘痛苦的事情还在后面,北疆王说完这一切以后,又不紧不慢的吐露出令陆肆娘更为绝望的事:“你也莫要认为是我说谎,你虐腹同我成亲至今,我从来没有碰过她,至于当年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过是我跟陛下演给天下人的皮影戏,什么答应让你日后入住中宫,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毕竟活不到那时候,至于如今你能活下来,也万万不可能再登后位,受死吧!”
当陆肆娘还在迷迷糊糊不知道为什么北疆王要这样对待她的时候,北疆王已经动手,原先被他背在背后用布条死死缠裹的东西已然展露锋芒,是杆长枪,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却仍旧令人心惊,如蝮蛇,不声不响的要夺人性命,但是眼见着陆肆娘就要丧命在枪尖之下时,无端却伸出一只苍白到过分,如同幽冥里伸出来的手,将陆肆娘强行带走,北疆王的枪尖只是擦破陆肆娘的衣裳,却完全没有令陆肆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