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楠提到此事有些尴尬,揉了揉鼻子选择略过一些事:“我发现那花盆里有东西,就刨出来看看。”
路北北不禁露出个钦佩的表情:“果然少主功力进益后,六识也跟着提升了!”
明若楠尴尬扯了扯嘴角,忙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拍桌上:“喏,花盆里刨出来的。上面的字迹不大清楚,当时光线又暗,我没看出是什么东西,但这上面……有元海两个字,我便想着先带回来再说。”
元靖一听“元海”二字,表情再次严肃起来。
他们三人对着信看了足足一两个时辰,只看出零星几个字,似乎是在土里埋太久了,信件有些霉,大多字都识别不了了。三人再次陷入沉默,对着信,干瞪眼。
“有了!”路北北突然一拍桌子,吓得明若楠和元靖同时一激灵。
路北北向来老成稳重,这么使劲儿地拍桌子,定然是想到了好主意。
一个时辰后,明思嗣伸着懒腰一推门,便见着三张鬼脸杵在自己房门口。
居士显些花容失色,但居士毕竟是居士,要维持仙风道骨,超然尘世的做派,她忙揉了揉睡眼,准备假装没看见。
“姐……”
明思嗣吓得后退了一步,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沙哑的声音,是自己小妹。
“你们三个杵在这里是要吓死我噶?”
明思嗣这会儿清醒了大半,才看清鬼脸是他们三人顶着厚重的黑眼圈,着实无奈:“有什么事快说,我今日约了诗会。”
明若楠听见诗会,脑中便浮现出一堆之乎者也的文绉绉公子,不禁替自己姐夫捏了把汗。
“就这?”明思嗣听完路北北的请求十分失望,还以为是什么鉴定字画的工作,没想到竟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等哈儿,我去拿哈儿工具。”
明思嗣半晌后优哉游哉回来,戴了副羊肠做的手套,手里拿了个小刷子,饶有介是。
“这是?”元靖看着大姐这手套觉得甚是稀奇。
“这是羊肠做的手套,十分贴合,方便做精细活计。”
元靖想了想宫里奉为珍宝的蚕丝手套,比起这个来,逊色了不少。
明思嗣扒拉着信件,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大部分字重显了出来。
“这几个是虫子啃过,恢复不了,但整封信的大致意思有了,你们自己慢慢琢磨。”她说着起身将手套摘下,瞥了眼元靖,似乎有些不满,终于还是没忍住,道,“小妹来京城不到一年,竟遇着乱七八糟的事。听说上次康王谋反,她在床上躺了三天?”
“姐……”
“我妹妹从小到大,别说没受过需要躺着养的伤,就连皮外伤,我们都不舍得让她受!从来只有她打别人,别人伤不着她!”
元靖表情难过:“大姐,是我没保护好楠儿。”
“你们这信,我大致扫了眼,应该也是件危险重重的事,但是元靖,小妹想做这事,我拦不住,可若你再敢让我妹妹受伤,那我绝饶不了你!”
明若楠愣愣望着自家大姐,鼻子发酸。元靖朝着明思嗣郑重道:“大姐放心,我绝不会再让楠儿受伤!”
明思嗣摆摆手,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道:“麻团,帮我收收东西,我今日回新安。”
麻团刚做完早膳,探出头来纳闷道:“大小姐怎不再多住几日?”
“我本来就是回家路上被你们逮过来的,我家小魔王没人收拾,八成已经将房顶掀了。”
明思嗣摆摆手,潇洒转身。
元靖叹道:“你大姐真的……人如其作。”
明若楠无奈:“你见着她揍我,跟揍我外甥时,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两人凑在信前,再一看,果真字已经清晰多了。
元靖看了,不禁眉毛皱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