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问的分析惊得满头大汗,却还做着垂死挣扎。
“不得不说,粟法医的故事讲得很好,但你说的这些,没有证据!”
“你要证据?”粟问嗤笑,“我一开始就说让人锁了这告别厅的门来查脚印,那是因为,这证据,就在你们的脚上!”
粟问这话,听得人们面面相觑。
“我之前都说过了,那装作马大强喊救命的人是站在焚化炉外面的排气窗口下喊的那边必然留下了他的鞋印,查一下便可知晓了!”
粟问瞄到人群中有个站在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老头正在往后缩着步子,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道,
“而且,就算是他回到告别厅中途换了鞋,那从焚化炉里飘出来的带有骨灰的粉末也会小在那人的衣服上。验一下就知道了!所以,将那人抓过来,一问便知了。”
那个不起眼的老头一听李被抓,再顾不得其他,推开周围的人群,就要向外逃蹿。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李飞,见他要跑路,立刻上前把人按倒在地。
马德旺跌坐在地上。
来参加葬礼的人,此刻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于是对于马德旺本人纷纷摇头唾弃。
谭馆长见事情已经解决,拍了拍寇扪的肩膀,脸上挂上满意的笑容。
看着这粟问的确是在刑警大队发展得好啊!在他们殡仪馆真是埋没喽!
谭馆长如是在心里感叹着!
处理整个殡仪馆纠纷一案,粟问前前后后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还原了事情的始末,还殡仪馆一个清白。
而马德旺也因扰乱社会治安罪被刑事拘留。
可以说今天是粟问转岗到江城刑警大队法医科以来的高光时刻。
寇扪从头至尾没说过什么话,任凭粟问推断,并且在必要的时候给予一定的支持。
曾经在殡仪馆共事过的同事们,这一刻也对粟问改观许多。
原来默默无闻、尽职尽责的遗体整容师粟问,也有这样鲜活的一面。
就连曾经带过粟问的老遗体整形师刘师傅也罕见的露出了姨母笑。
孩子终于长大了!
闹事的人散去后,众人与粟问寒暄几句,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岗位。
粟问目光流连着她曾经工作的地方,目露怀念。
其实殡仪馆繁忙时,逝者仿佛流水线上的沉重的货物,被他们从一处搬到另一处,有时一不小心,会“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失去敬畏心的落差,就会始终难以调节,无法在死亡面前真正做到麻木。
唯一让粟问开心的,是将一个非正常死亡的遗体整形复原,仪式结束,家属们会走过来,说:谢谢你,让他完整地完成了属于自己的追悼仪式。
每每这时,她心中都会有满满的满足感。
其实遗体整形师赚得并不多,做上这行也不是因为热爱。
只是这世间万千的工作都需要人去做。而他们,却恰恰从事了这一行业。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