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不关心张采,他只关心案子能不能得到公正的处理。
可汪直不能不关注,锦衣卫本就是皇权特许,一旦被文官集团趁机以张采为突破口进行突破那对皇帝的副作用可太大了。
“你们说,大将军在不在乎张采的死活?”汪直与东厂几个掌班在清查番子数目,间隙间直起腰,汪直问道。
掌班没敢说话,他们可没少被军情司往死里整。
但掌刑千户姚广兴却认为张采不会有事情。
“大将军在乎的是案子能不能公平地处理,而不是谁有没有被优待下,卑职倒是觉着,文官集团不敢造次,”姚广兴说道,“与其说锦衣卫被镇压不如说锦衣卫的职能要改,军情司那边可已经开始分内外两部分区别了!”
哦?
汪直来了点兴趣道:“你细细说来。”
“军情司原本掌管西陲内外谍报,他们听命于律法,也听命于军规,”姚广兴一笑道,“督公也知道,大将军责令军情司对内严查奸细,展开对任何方向的坚决的情报反击战,对外打探情报,与军中斥候、塘堠甚至商队的人员都有情报交换业务。后来,西军发展出了内卫,也就是对外统称的安保总队,着黑衣,衬白衫,配短刀,如今隶属于襄阳郡主的该管。自此,西军军情司完成分化,一部分职责被安保总队分走,但军情司却留下了精兵强将,他们对内的号称第一道防线,最后一道防线,对外则积极活跃地行动……”
“此事我也知道,军情司的分类的确比我们厂卫要合适,”汪直摇着头,“可咱们没法学人家,钱不够用。”
话音刚落,有女子声音传过来:“督公,我回来啦。”
汪直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回头一瞧,是个红衣女子,二十岁许年纪,最是美好的时候,手中提一把华贵的长剑,与几个番子一起过来了。
“小丫头不在外头好生调查案子,跑回来做什么?”汪直嘴里埋怨着,心里却欢喜,道,“前些天,你爹爹托徐夫人送来书信,你家一切都很好,又往家里带什么东西?”
那女子手里提这个不给人带的锦盒,汪直就知道那是给他带来的寿礼。
那女子笑道:“义父,家里都好,我还担心什么?义父寿诞要到了,只怕如今没工夫操办,这是自东海海沙帮‘要’来的明珠,一共三十六个,女儿求陛下留了八个。”
“胡闹,”汪直笑道,“你瞧着陛下仁慈,怎敢得寸进尺?”
嘴里埋怨着,他却高高兴兴地接过盒子,也没打开,摩挲片刻才说道:“我家女儿长成喽,好,这寿礼须受,到后天,再打开看看。”
“王姑娘。”
“王档头。”
姚广兴等人连忙拱手,也有叫“王家妹子”的人。
她叫王心如,崆峒派王家的后人,少年时王家遭遇仇敌,徐夫人提剑上山,但王家也不能一直接受徐夫人的庇护,徐夫人遂将王心如送到汪直身边,说是照顾汪直,实则,那时候的汪直,扫荡漠北威名正盛,他不必说一句话,王家的仇敌自然退散。
王心如脸蛋上稍稍有些通红,扭捏了片刻几番欲言又止。
汪直哈哈一笑:“小女儿长大了,该找婆家了,好事。”
王心如惊讶极了,义父居然知道了?
“医馆的弟子,但凡自力更生,那也是好男子,此事,义父替你去说,王家不会有什么意见,”汪直拍拍小女儿的小脑瓜子,笑吟吟说道,“为这小子,我家女儿连去西军进修都顾不上了,”但随机又严厉的提醒,“如今大将军统领厂卫,我等自当尽心竭力不可怠慢,你虽有儿女情长,但也是江湖女子,更是西厂的档头,这可是东西两厂建立以来第一个女子档头啊,切莫违反大将军的均旨。”
“女儿哪里敢,”王心如笑道,“国家大事,本不容女儿家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