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此话怎讲?”
于是,端木易便将自己在秦国的遭遇与姬寤生大略讲了一番。
姬寤生听着端木易的讲述,也不禁替端木易感到忿忿不平。但随即,他又忍不住大喜道:“先生既然离了秦国,不妨便留在我这郑国吧。寡人定当厚待先生,决不比昔日在秦国时要差。”
“公之好意,在下心领。但在下生是秦人,根在大秦,实在是不愿再在别国为官。”端木易没有丝毫犹疑地婉拒了郑伯的请求。
说完,他站起身来,向郑伯深深一揖,以示感谢与抱歉。
郑伯并未起身还礼,只是捋着胡须叹息道:“先生不愿,我也不会强求,只是可惜了先生的一身才华啊。”
端木易坐下之后,苦涩笑道:“在下素来淡泊,倒是也不在乎这些。只是……”
“先生有事只管讲来。”郑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那些秦人,公打算如何处置?”
“当然是全部杀掉。”郑伯脸上顿时透出一股子杀意。
“啊?!”尽管早已料到会是此结果,端木易仍是吃了一惊。
“先生莫不是想劝我将他们放了?”郑伯眯起双眼问道。
端木易不打算再犹豫下去,当即说道:“在下确有此意。”
“这不可能,秦公所作所为,着实过分。我若不以此报复回来,岂不显得我郑国软弱可欺?”郑伯拍案,不由反驳地说道。
“公,庶民无罪啊!”端木易想到那些秦国无辜黎民要受到牵连,心生恻隐。
郑伯却并没有丝毫感动,脸色阴郁,沉声说道:“那寡人的使者又何罪之有?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他嬴立小儿为何就敢斩我郑国的使节?”
“公……”
“先生休要再劝了。”郑伯截住了端木易的话茬,不让他再多说。
端木易只得止语。
殿中陷入一片死寂。
郑伯和端木易各自盯着面前的杯中酒,却并不去饮。
公子突被这紧张的氛围压抑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闷头饮酒。而世子忽则内心窃喜,推杯换盏,未曾停歇。
殿外的风雪未息,殿内似乎也生起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