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地说道:“秦国本来便已与我国交恶,如今咱们即便真的将端木易杀了,也未尝不可。而且,咱们可以在给端木易的罪名里添加一条,就说他窃取我郑国的机密情报。如此一来,秦国若是再来寻衅,无异于承认了在背后支持端木易的正是秦国。这是自我树敌、自寻死路,秦国不会如此做的。”
“你的计划倒是颇为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吧。”
郑伯的回答让公子突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公子突回答,郑伯又再次说道:
“不过,端木易的人你就不要再管了。寡人会交给别人处理。你只需要把其他的事情解决好就行了。”
“……啊?……这……”对此,公子突有些惊愕,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你另有安排?”郑伯语气平淡地问道。
这句话虽然没有强烈的感情倾向,但公子突知道。对于自己的公父来说,这种时候的平静,往往最为可怕。
于是,公子突连忙应道:“不不不,孩儿没有。只是这个决定太过突然,孩儿有些没反应过来。”
果然,听完公子突的话,原本面无表情的郑伯忽然抚须大笑起来:“哈哈,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消化。你退下吧,端木易你就别再管了,寡人会找人处理他的。”
“嗨!”公子突领命退下。
方出殿门,秋雨清风拂面,竟让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昏暗的光线之下,隐约可以看见,公子突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郑伯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来,公子突不愿再在殿前耽搁,慌忙冒雨离去。
雨中有人走,雨中有人来。
公子突的身影方才消失在秋雨之中,便又有一个身影披风戴雨而来。来人一身侍卫打扮,正是近侍首领——高渠弥。
带着一蓑风雨,高渠弥入殿而来。
“君上,请你吩咐。”高渠弥恭敬地深深一揖,躬身在郑伯面前说道。
郑伯随意地摆弄着案几上的书简,口中平淡地说道:“高大人免礼。寡人召你前来,还是为了那件事情。之前你说,端木易那里还有些秘密没有挖出来。如今,端木易已经被寡人羁押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高渠弥头也不抬,身子已然躬着,谄媚地答道:“小人明白。君上只管放心,君上交代的事情,小人一刻也不敢忘。”
“嗯……你下去吧。”郑伯点点头说道,同时将手中的一卷竹简顺势扔在案几上。
“嗨。”高渠弥领命而去。
……
风雨依旧,披风戴雨而来,戴雨披风而归。
匆匆赶出宫门,高渠弥直奔城西囚牢而去。
阴暗的囚牢里,端木易原本正闭目养神,等候郑伯对自己的发落。
这时,囚牢外传来人声。端木易闻声睁眼,见到高渠弥风尘仆仆而来。他的衣摆之下,还不住地往下滴着雨水。看样子是来得太急,斗笠蓑衣没有穿戴好,淋了雨水。
“端木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高渠弥微笑着站在牢外,挥手将看守囚牢的狱卒驱赶了出去。
端木易坐在原地未动,睁开眼睛看着高渠弥,苦笑着应道:“原来是高大人啊……”
“没想到再次与先生相见,竟然是在这囚牢里。”高渠弥打量着囚牢里的一切,深深地吸了两口这空间里潮湿的空气。
“高大人就不要再取笑在下了。”端木易自嘲着说道,“在下如今是戴罪之躯,沦落到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端木先生这是反话,依小人的看法,先生多半是遭人陷害。”高渠弥于牢外悠然地踱着步子,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多谢高大人能相信在下。但高大人冒雨来此,应该不只是为了对在下说这些吧?”端木易看着高渠弥悠哉悠哉的模样,心里不